郎如铁背西望东,温柔的阳光照射在他的脸庞上。
他的眸子射出了锐利的光芒,就好像剑已出鞘。
他居然似乎充满信心。
白圣山目中忍不住流露出赞许之色,因为,他觉得现在面对的,是一个勇敢的战士。
勇敢并不代表好勇斗狠。
好勇斗狠的人,未必就是不怕死的好汉。
只有在面临强敌,面对死亡,接近死亡时候还面不改容的人,才是勇敢的战士,才是不怕死的好汉。
白圣山忽然叹息了一声。
“你若能成为我的女婿,未尝不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只可惜我的女儿已死,而且死在你的枪下。”
他的声音很柔和,但在郎如铁的耳中听来,每一个字都已变成歹尖针,变成了毒刺。
他的手忽然轻轻发抖。
高手对阵,生死胜负决定于俄顷之间,他的手怎能发抖?他的心情岂容紊乱?
但他的手已发抖。
他的心情已如乱絮。
倘若此刻白圣山突然出剑,他必已是个死人。但白圣山的剑还是没有动。
因为就在这个时候,海飘已握着她的飞星剑,与郎如铁站在一起。
郎如铁的手还在发抖,额上忽然冒出了闪闪发亮的汗珠。海飘毫不犹疑,突然握住了他的手。
她的手也是冷的。
但两只冰冷的手握在一起,很快就发出了热。
郎如铁茫然地瞧着她,忽然深深的吸了口气。
海飘也瞧着他,两人的手握得更紧。
她不在乎别人怎样看她,天地虽大,此刻唯一能令她重视的人,只有郎如铁。
郎如铁的手不再冷,也不再发抖。
他忽然亮出英雄枪,一伸就已化为七尺二寸。
几乎是在同一刹那,海飘的飞星剑也已出鞘,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青芒。
白圣山目中忽然露出一种令人冷入骨髓的寒意,同时,盯在郎如铁和海飘的脸上。
“你们是要死在一起?”
他们没有回答。
郎如铁的右手握着海飘的左手,两人突然向白圣山飞扑过去。
他们已具有信心。
无论这一战是胜是负,或存或亡,对他们来说已不重要。
枪剑同时扑击白圣山。
白圣山还是没有动,整个人稳定得象是一座万年不变的冰山。
枪剑虽然来势汹汹,他竟然全不放在心上。
他已智珠在握。
他已稳操胜卷。
因为他已很了解这两个年青人的武功,同时更清楚自已手中剑的力量。
他不怕他们扑过来,只怕他们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