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方又说:“本来嘱咐她不要乱跑的,没想到今日给二位添了麻烦。”而后又道道:“今日本想将她送去红秋姑娘那里的,哪里知晓……”
红秋在一旁也是点头道:“我已经收到消息了,方才出门便是过去接子环的,哪里知道府中没人,因此才到这里看看。刚巧在门口便遇上了白将军,得知子环确实在这里。”
红秋又道:“这几日秦大人要外出,子环的产期也是这几日,便想着将人接到我那里去,哪里知道今日出了这么个巧。”
花色听了点头道:“便将人留在这里吧,左右我闲着无事,有人说说话也是好的。”
秦方见此算是松了一口气,道:“实在是感激不尽。”说完院子里的人都觉得这境况好笑,不由的都笑出声来。
歇下来后,红秋对花色道:“子环的东西都已经在我马车上了。本想着直接将人接过去的,如今倒好,不用跑了。”说着请人将东西往院子里搬。秦方也是个心细的,从府邸喊了好些丫头过来,不过都被子环打发了出去。
想来子环是怕这些人过来扰了花色兄妹的清净,又怕有人伺机给林府添乱。花色好笑地腹诽:“最添乱的可不就是你吗?”最后还是留下两个子环贴身的丫头。
两个小丫头自是感激不尽,只是不留神便叫自家夫人溜了出去。好在无事,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自己二人也不用活了。
孩子有四斤八两,是个头发浓密的小子,声音也洪亮。被稳婆收拾好出来后已经睁开了眼睛。眼睛倒是黑亮,只是一身皮肤皱巴巴的没有花色看到过的那些婴孩好看。
第一个从稳婆手里接过孩子的自是秦方。花色对秦方的印象一直都板着脸。做事一丝不苟那般,但是见他抱着小家伙。眼里的疼爱几乎要溢了出来……那般模样,真是让花色颇感意外。
秦方过后孩子便到了红秋怀里,小家伙也不怕人,睁着眼睛好奇的盯着红秋,也不知道能不能看见。红秋见了心都软成一滩水,轻声逗弄着小家伙道:“你可真会给姨母添麻烦!”说完自己顾自笑开。花色见他们二人都是这般,面上也挂上笑容,凭着那二人的性格,能出现这般的表情实在不多见。
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了小孩子才出现童趣,红秋将孩子送到花色怀里,等花色看够了才小声对花色道:“姑娘将孩子给爷和林大人抱抱吧。”
那二人哪里有抱孩子的经验?红秋不过是想看他们二人束手无策的样子罢了。花色也是觉得有意思,便将孩子送到白君泽手里,好歹这孩子要唤白君泽一声舅舅。
花色还以为白君泽不会,哪里知道白君泽比花色还要熟练上几分,直看得花色目瞪口呆。最后到林兮之的时候,林兮之却是打退堂鼓直言不会,更是不敢。惹得旁边立着的稳婆和丫头们捂着嘴偷笑。
见林兮之不敢,稳婆便上来将孩子抱过去,而后道:“孩子太小,不宜多吹风,好在今日天气不错。”说着进了屋子,花色与红秋也是跟上,之后稳婆又是嘱咐了一些禁忌,二人连连点头说记住了,稳婆才抬脚离开。
花色奉上喜钱,又亲自将人送出了门口,而后才帮着红秋一起收拾子环的东西。
秦方方才过来看过子环便告了辞,子环也是知晓秦方这几日有公务在身,夫妻二人因着旁人在场也没说几句话。林兮之与秦方一同告辞的,好似衙门内还有公务。这二人离去花色的院子便只剩下白君泽一位男子。
白君泽倒没有觉得不妥,直接进了花色的屋子,抱起子环身旁的小家伙逗着玩,小家伙已经有了乳名,唤作:小喜。听说是秦方与子环的女儿秦钦起的,夫妻二人喜欢,便由着秦钦了。
说到秦钦,红秋说会将孩子带回去,知晓子环放心不下,又说每日都会带着孩子过来看子环。
红秋又是坐了许久才告辞,白君泽也是那时候与她一起走的。也不知道白君泽过来是做什么的,问红秋,红秋也说只是碰到的,便没了下文。
这一日过得算是及其有趣,到了晚上时候,花色躺在客房很快便睡了过去,一夜几乎无梦,也不知道是不是太过疲累。
因着是第二胎,子环便没了先前的小心翼翼,坐月子根本闲不下来。若不是子环的两位贴身丫头铁了心紧看着,只怕子环已经跑到院子踏平了花色种下的花草。
因着实在是无趣,每日秦钦过来探望母亲与弟弟便是子环最期待的事了。子环住下来约是七八天的时候,垂柳又上了门,还带了不少好东西,说都是与子环补身子的。
花色见子环仅仅这几日便明显看出来长肉的脸颊,好笑着道:“这些还是以后再用吧,若不然她在我这胖的秦方也认不出来,秦方找我算账怎么办?”
说完屋里的人俱是笑出声来。
子环嘤嘤嘤假哭,秦钦不明所以,还以为子环真的哭了,也跟着扯着嗓子嚎了起来,子环这才手忙脚乱的哄秦钦,惹得屋内又是一阵哄笑。
屋内的几名主子都是花色熟识的,性子也是光明磊落,比起卉城中其他的妇人们要直爽的多。花色与她们在一起倒是自在。垂柳好似也是这般觉得,因此三天两头往这边来,每次都是白疏谨接送,时间已久,子环那自来熟的性子自是少不了揶揄垂柳。
垂柳性子再野,被子环调侃还是会露出女儿家的娇羞。不过,总是被说也会皮变得厚实起来。在子环月子后期,垂柳听到直接当做没听到,还能随口带上秦方,惹得子环又羞又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