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跳了进来。
“你疯了?”她伸头看了一下窗外,黑漆漆的外面,呼呼的刮着风,她的头开始眩晕。四楼啊!这可是四楼啊!
“还好了。”他像是走在自己家里一样的把背后背得大包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去把门锁上。
门落扣的一瞬间,何心美得心猛地跳了一下,她本能的问他,“你想干什么?”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看我的手表是夜光的!”他调侃的看了她一眼。
手表是夜光的?只用了一秒,何心美就想到了这个笑话,一对男女,神秘的冲劲一个房间,锁门,拉住窗帘,然后把头捂在被子里,神秘的说,“你看我的表是夜光的!”而就是想到了这个,她的心情一下子又轻松了下来,坐在了透明玻璃矮几的一旁,看着他从他那个大的不象话的背包里掏出……
她不敢相信的数着:
一瓶酒、两瓶酒、三瓶酒、四……
她半张着口,在他掏出第十二瓶酒后的好半天才吐出一句话来:
“你到底是要干吗?”
接着看了一眼他的包,真是包不可眼量啊!明明也不是很大,怎么能装这么多的红酒?
而且……她轻轻的吁口气,这种酒她还记得,就是价格贵的可以让普通人生活一年的那种酒——“巴比伦花园”!而他背得刚才就是几乎上千万的美金啊!
“喝酒啊。”他理所当然的说。
她皱着眉头,看着他从口袋里取出开瓶器,打开了两瓶酒。他今天的行为和往常很不一样,很不一样!小心翼翼的走到他的背后,轻声地问,“你没事吧?”
“喂!”他提着一瓶酒塞在了她的怀里,没好气地说,“我来找你喝酒,也是脑子有问题吗?”
“不是……不是……”她不好意思地呵呵笑了两声,可是再看看他,她还是觉得很不妥,很小声地说,“可是,你平时不是这个样子的!”
“我平时……”他的手微微的停顿,如天上的星星一样晶晶亮的眼睛细细的盯着她好半晌,沉默的一句话也不说。
她局促的屏住呼吸,一双眼睛不知道停在哪里才是合适。
他苦涩的一笑,拎起另一瓶红酒像是水一样的就灌了下去。
“Archfiend,你别吓我,你没事吧?”她这会儿真的感觉到他的不同寻常。
他坐在了另外一个椅子上,仰着头,像是自言自语一样,又像是再问她一样的说,“如果我说我是他的孪生兄弟你信不信?”
“啊?”何心美没想过这个问题,自然也不知道这个时候该怎么回答了。
“如果我说,我有一个孪生兄弟,但是,他却容不得我,非要置我于死地,该怎么办?”他一个人絮絮叨叨的说着,似乎是根本没有注意对方有没有在听一样,“可是,即使如此,我依然没有办法下手杀了他,那该怎么办?”
“Archfiend……”何心美把椅子拉在他的身旁,抓住了他的手,担忧的看着他。
“不好意思,我失态了。”他回握住她的手。
“我只是很担心,”她轻轻的说,然后看了他一眼,像是鼓起很大的勇气才说出了后面的话,“如果你的兄弟一定要置你于死地,而你又不肯伤害他的话,那么,就逃吧。逃得越远越好,逃到他追不到你的地方。”
他面露惊诧的看了她一眼,倾身继续问她,“如果有一天,我发现自己已经退无可退……那该怎么办?”
听到他的话,何心美得眼中浮现出惊恐的神色,她双手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惶惶不安的低声说,“那……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说完这句话后,她就不愿意再说下去了。
而Archfiend则是不肯放过她的步步逼近,两张脸的距离不超过一公分,“到底会怎样?”
她悲伤的看着他,手指抚摸着他冰冷的面具,忧伤得道,“自杀吧,你宁愿自杀,宁愿自己疯掉,你也不会亲眼看着自己被最亲的人杀死吧。那种痛,不是用身体来承受,而是心!”
“是……是这样吗?”他大口的灌下酒,可是眼中依然清澈明亮,不像是喝了几乎半瓶酒的人。
而她默默的取抱着另一个酒瓶,静静的陪着他坐在那里默不做声。
而过了好一会儿,他轻轻的把头抬起来,继续得灌了一口酒,沉闷的说,“今天,我来这里,是想和你说再见。”
“再见?”她瞪大了眼睛。这么突然的事情,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对。”他摸了摸自己脸上的面具,“听告诉过你吧,我是一个很丑的人,样子,很恐怖。——而像我这样的人,又怎么能配得起你呢?”
她沉默的看着他,看得他长长的叹口气,不敢直视她的低下了头。
“你绝不觉得,你逃离我的理由实在是很蹩脚?”何心美大口的灌下一口酒后,皱着眉头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