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瑾只是饶有兴致地问她:“我应该用什么身份到你家里作客?”
姜雨娴知道他又拿自己寻开心,于是没有搭理他。在司机的帮助下,带齐行李就跟他告别。
刚进家门,艾伦就告诉姜雨娴,姜伯明和肖雅都在。她有点意外,平日这个时间段,他们一般在外面办公或应酬,鲜少有空档能在晚餐之前回家。
回卧室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后,姜雨娴稍稍整理了一下行李,随后就到书房找父亲。
姜伯明没有在办公,他倚着大半夜在看财经杂志,听见敲门声便随口应道:“进来。”
“爸。”姜雨娴还站在门边,轻轻地唤了他一声。
听见女儿的声音,姜伯明终于将注意力挪到那方。他将杂志放回办公桌,待她坐到椅子上才说:“雨妞,在外面疯够了没?”
姜雨娴正襟危坐,尽管她知道父亲不会打骂自己,但她仍然感到莫名的畏惧。她低着头,主动认错:“爸,我错了。”
“知错就好,改过来就行了。”姜伯明声音平平地说。
随后,姜雨娴就将那晚在夜市买的陶艺茶壶送给了他:“爸,这茶壶我挑了很久,你看看喜不喜欢。”
他只瞧了一眼便说:“不错。”
抬头看见父亲那副不怒自威的模样,姜雨娴不确定他是否还在生气。她动了动唇瓣,欲言又止。
她的小动作全部落入姜伯明眼里,她一直不说话,他便开口:“你外出的那段时间,我已经让艾伦替你准备好了行李。你按原计划到英格兰念书,我已经替你联系了一位相当有名声的导师,到时候你好好跟他学习。”
沉默了十来秒,姜雨娴才不情不愿地说:“我知道了。”
姜伯明以为女儿还会再来一番讨价还价,没想到她居然那么轻易就放弃了。他挑了挑眉,突然就想起那天在景区接待处,宋知瑾那句让他嗤之以鼻的话。目光在女儿脸上审视了片刻,他才收回视线,叮嘱她:“这次别乱跑了。”
“嗯。”姜雨娴轻声应道。顿了片刻,她问,“爸爸,您这个月能多给我一点零用钱吗?”
姜伯明至今仍旧冻结着她的信用卡,他和肖雅都觉得短期内不应该给她太多钱,免得她又胡作非为。他说:“学校那边的事情已经全部打点好,没有多少需要花钱的地方。”
从口袋里掏出几张信用卡的刷卡存根,姜雨娴递到父亲眼前,支支吾吾地说:“那个……”
这笔数目说大也不大,本来不值得姜伯明皱眉。而此际,他却翻着几张存根,脸色不怎么好看:“你怎么可以随便用别的男人的钱?”
她的眼神闪闪烁烁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的意味:“我没钱。”
“要多少就跟艾伦说吧。”姜伯明觉得胸口闷闷的,他将存根扔到桌面,下定决心要给她的信用卡解冻。
晚上姜雨娴又将一支古雅的发簪送给了自己的母亲。她帮肖雅盘起长发,然后把簪子扎进去。
肖雅对着镜子看了许久,很直接地说:“雨妞,这……不太符合妈妈的风格。”
姜雨娴乐呵呵地说:“那您可以收藏起来。”
趁着肖雅高兴,姜雨娴便说:“妈妈,我也给莞莞带了手信,我想明天去找她。”
肖雅说:“你爸爸说不让你出门。”
姜雨娴晃着她的手臂撒娇,肖雅只是摸了摸她的头发,没有答应。
姜伯明进门就看到儿女眼巴巴地瞧着肖雅,他的脚步一顿,问她们:“怎么了?”
听见门边传来父亲的声音,姜雨娴立即站直身体,局促不安地站在原地。
肖雅将事情的缘由说出来。姜伯明瞧见女儿那渴望的眼神,一时心软就答应了。
由于不是双休日,顾莞还要上班,姜雨娴只能到她家里吃晚饭。顾莞跟她说:“你来得正好,你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你的。”
顾莞已经将晚餐准备好,姜雨娴有一段时间没有尝到顾莞的手艺,她进厨房洗手,出来才问:“为什么?”
“围巾很好看。”顾莞先是道谢,随后才说,“我准备辞职了。办妥手续以后,我会回老家。”
一直以来,姜雨娴都觉得顾莞有点神秘。她从来没有听顾莞提起过家里的事,顾莞也不太乐意谈自己的事情。听顾莞提起老家,她便好奇地追问:“你老家在哪里?你在这里待得好好的,怎么要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