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家言语无所顾忌,老大媳妇特别不满的对着自家丈夫唠叨:
“你说说那个张凤梅,怎么到处勾引人啊,三弟好好的,偏偏碰上她,还一门心思的被迷晕了头,哎,当家的,我觉得她进门并不是一件好事。
你想呀,如果两口子闹矛盾,双方都是村里的队长,那还不都参与进来啊,到时候就是公社都饶不了呢,啧啧,门第是够了,可惜不是良配啊。
你说我家表妹多好,虽然没有那么高的文化水品,可是长相漂亮,温柔大方,是个知冷知热的主儿,当家的,要不我明天捎信让她来一趟?”
赵海别看平日里沉默寡言的,那腰杆也是直溜溜的,并不会听取自家老婆的胡言乱语,他见过那个表妹,长相没看清楚,远远就闻到一股子香水味,熏死个人啦。
“爹娘还在呢,什么时候轮到你操心老三的婚事了,如果你没事的话,去收拾玉米棒子,如果你实在想让你表妹进赵家的门,也不是不可以。”
“真的,那太好了,当家的,怎么进?你快说!”
“你回家,让她来!”
“你,你这是嫌弃我啊,呜呜,赵海你真不是东西,我操持家务,伺候公婆,哪一点做到不好,让你这么糟蹋我,告诉你,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别想迎娶别人。”
“你看看你,你那么想你表妹进我家的门,我给你出主意。你还来了劲儿,有本事你闹,闹大点儿,让全家都知道你的那点心思,看我爹娘怎么收拾你。
我看你是好日子过久了,总想来点幺蛾子,心里才舒坦是不是?我还告诉你,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到处都是,离开屠夫还能不吃猪肉了吗?
你别把自己想的有多重要,什么时候允许你插手家里的大事了,老子还活着呢,心思太活络的媳妇儿,下场都不太好,莫非你想走一遭?”
老大媳妇儿缩了缩脑袋,一脸害怕,赵海家境富裕,伺候庄稼也是一把好手,十里八乡有名的后生,她嫁过来回娘家,脑袋都仰上天了,才不要离开呢。
嫁过来五六年了,并没有一儿半女的,可是赵海一家也不甩脸子,让她忐忑不安的心,逐渐的变得大胆起来,这才生出了那点心思。
“当家的,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敢了,你就饶了我吧。”
“刘巧,你记住,我们赵家并不是不讲理的人家,生不生孩子无所谓,只要你老实本分,上孝敬父母,下善待弟妹,我赵海也不是陈世美。”
“呜呜,当家的,我知道了,以后再也不会了,跟你好好过日子。”
看到自家媳妇儿偃旗息鼓,不再张扬,赵海简单的收拾了一番,上床睡觉,其实吧,没有孩子他也憋屈,看着弟妹三年抱俩,可是又不能让人戳脊梁骨。
赵兴跟他媳妇儿也没有睡觉,坐在堂屋里,一个纳鞋底,一个拨拉算盘,噼里啪啦的,在寂静的夜里分外响亮,赵涛娘欲言又止不知道该如何说。
“呃,那个,孩子爹,你说那个张家的妮子,会不会看上咱家阿涛啊,三儿这个孩子死心眼,别到时候有什么,搁心里了。”
“你就是瞎想,能有什么事儿,明天我们抽空走一趟,你也亲眼见见,那可是一位好姑娘,知书达理,温柔贤良,长相也好。
再说咱家三儿也不差啊,要名声有名声,要学问有学问,你就是瞎操心,放心吧,咱家三儿不愁娶不到媳妇儿,这次不成再找呗。”
赵涛娘想了想,也是这个理儿,随即放下心事,安心的做着手里的针线活,算盘继续响起,屋子里充满了温馨小泡泡。
第二天一早,赵兴交代了队里的事情,带着自家媳妇儿骑上自行车,往张庄走去,先探探风声,合适了就找人上门提亲,尽快的把赵涛的婚事操办起来。
早晨的阳光弥漫在村子的四周,带着一股子淡淡的水气,仿佛要把整个村庄托起来,升入空中一般,黎嘉钰在张庄住了一晚上,睡得饱饱的。
张文彬那是一位闲不住的人,大清早去了一趟地里,回来拿起扫把里里外外打扫庭院,黎嘉钰站在堂屋门口,看着身体健康的大舅,思想迷离起来。
前世她很怕自家大舅,极少像这辈子那样亲近,只有两个女儿的大舅,让小枝姐招了一位上门女婿,日子过的还不错,养了几头牛。
可惜好景不长,有一段时间偷牛的团伙特别猖狂,丢失了养了很多年的牛,一下子没有过来,就这么去世了,得到消息的时候,她十分难过。
心里特别憎恨那些小偷小摸的人,有手有脚的为什么要剥夺别人的财富,实在是太可恶了,虽然后来盗窃团伙落网,可是大舅也搭上了性命。
“小鱼儿,快过来,吃鸡蛋了。”
厨房里大表姐在烧火,大妗子做早饭,平日里并没有那么丰盛,只因她的缘故才加了两个鸡蛋,对着两人甜甜的笑了笑,乖巧的坐在厨房的小桌子旁。
“我们的小鱼儿就是乖巧,谁家都比不上,来,吃一张烙馍,呵呵,多吃点,白白胖胖才健康,看着也喜庆。”
“嗯,妗子,你也快吃。”
黎嘉钰有两个舅舅,两个姨妈,黎妈妈是最小的哪一个,家里的老人去世多年,黎姥姥有祖传的刺绣手艺,三个女孩子都是自小培养,尤其排行二的姨母技艺最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