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黑嫂的打赏~~~)
明显地,当玉沐蕊听见玉花湮豪气地说要保护自己的时候,心中已经有所动容。
但在玉花湮看来,大约是一直以来的饱受欺凌,使得她越地小心翼翼。玉沐蕊没有出声,只是轻轻地点点头。
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有人照拂是一件莫大的幸事,于沐蕊或是花湮这样的孩子来说,照拂更是天大的恩赐。
“刚刚那个,不是你的亲姐姐么?她为何那么对你?”
玉花湮的循循善诱已然开始,对她来说,在这个龙蛇混杂的家宅里面光有心腹还是不够的,她至少得明白自己身处多么复杂的关系里,才是最重要的。
一提起玉沐姿,玉沐蕊就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她努着嘴不太愿意说起自己家人的样子。
玉花湮观其行,心中已经明了三分,通过小姑娘的表现来看,刚才那个骄横跋扈的大小姐定然不像自己的长姐玉银筝,她必然不是玉沐蕊嫡亲的姐姐。
“沐姿姐姐,是徐姨娘的女儿。姐姐来之前,这个云苑就是徐姨娘的住处。”
玉沐蕊小心谨慎地抬眸看了玉花湮一眼,她的防人之心昭著,使得玉花湮望之心疼。那时候的自己何尝不是如此,每天受着吴妈妈和她那个蠢货儿子的欺负,不敢声张、也不敢告知哥哥。
“那你娘亲呢?你又不是没娘的孩子,难道你娘亲就不管!”
玉花湮的话音不自觉高了一些,想到玉沐蕊是有母亲的孩子,又不像自己无依无靠玉花湮不禁气愤。因为在她的认知里,即便是父亲有苦衷,母亲也是最该挺身在孩儿身前的不是么?
提起自己的娘亲,玉沐蕊不由得就噤了声。
她的模样可怜极了,若玉花湮还是个孩子,许是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但是,此时在她小小的身体里装着的是一个三十几岁的女子心智,玉沐蕊委屈不敢言的神态尽显,她怎么能不替眼前的这个小姑娘窝火。
一时间想起自己那些冤枉死去的孩子,玉花湮就立时受不了了,瞬时间身上的疼痛都被盛怒压制住,起身就要扯住玉沐蕊去找她的母亲。
“姐姐这是要干什么?”玉沐蕊被玉花湮突如其来的举止吓了一跳,她赶紧托住玉花湮回到她的床边,用她比玉花湮还强健些的身子压迫她坐回床上,耽搁的一下明白了玉花湮的意思,忙感激地劝阻,“姐姐别动气,不是我娘亲不保护我,实在是地位悬殊,娘亲有心无力。”
地位悬殊?有心无力?
听见这两个词,玉花湮立马冷静了下来。就算她不明白这嫡庶混杂、尊卑差别极大的家宅到底有多么复杂,可生前皇宫里自己还是堂堂一国之母,孩子不也是照样一个都没保住?
可笑自己到死还好心地以为玉银筝是被利用了,她现在倒是想看一看,若是龙麟真的要将她的固执迁怒到玉银筝的儿子身上,玉银筝会不会那么狠心地枉顾自己儿子的死活。
“蕊儿,和姐姐说说这家里的情形吧。说不定哪一日,姐姐能帮你和你娘翻身。”
玉花湮静静地恢复了李妈妈走时候的坐姿,是啊,即便她现在知道了一切又怎么样?今日初来乍到的“声势”已经足斤足两了,要是太过,怕就是暗中的人不动手脚,这玉家的家主也容不下她和哥哥。
玉沐蕊闻言点点头,这一次她不再顾忌,反正外室是瑶林的人,若是桐琴的本家人接近,许是她们也会第一时间知道的。
随即,玉沐蕊为玉花湮讲述了他们“玉家”情形。玉花湮这才认清寻常的男子为何及不上狐狸爹爹一分一毫。因为这个玉桉木就像别的男子一般,不仅有一个妻子、还有两个妾侍。
玉程氏是当家主母,可惜她与玉桉木成亲多年未有所出,所以玉桉木顺理成章地又娶了玉沐姿的母亲徐姨娘进门。
可笑的,就在徐姨娘诞下玉桉木的长子玉沐阳次日,玉程氏竟现自己身怀有孕,转年生下了玉桉木的次子玉沐炎。
巧合的是徐姨娘紧接着的一年就为玉桉木生了一女,也就是方才在此撒泼的玉沐姿。玉程氏自生了玉沐炎以后再无所出。这便是为何,玉程氏虽然是当家主母,却始终矮了徐姨娘一头的原因。
说到此处,玉花湮不禁觉得奇怪,既然玉桉木已有两个子嗣继承香火、又有女儿在侧,为何还要娶玉沐蕊的娘亲林姨娘进门?
“蕊儿,爹爹对你和林姨娘好么?”
玉花湮此时已经开始思量她的问题,依照她和狐狸爹爹的对策,她是要依仗“女儿”的身份寄生在桐琴玉家的,所以,她必须在这两天里找到一个可以停靠的“码头”。
就眼下的形势分析,她刚刚将最受宠的徐姨娘千金得罪了彻彻底底,去她那边是不可能了。那么玉程氏呢?
若是可以投奔在主母的保护之下,自然是个最好不过的选择。
不过就玉沐蕊一个孩子的观察而得出的言论又不尽然,再怎么说玉程氏也是主母,又是一个儿子的母亲,如果不是犯了玉桉木的大忌讳,断然不会这么明显地不受宠的。
所以,玉花湮最后将视线定位在玉沐蕊和她的母亲那边。就如玉花湮疑惑的一般,凭她的观察,玉桉木决计不是那种贪恋美色的男人,假如徐姨娘真够好,他定不会再娶。
结论已定,一定是林姨娘身上有什么值得玉桉木留恋或是可以利用到的东西。是以即便是地位不及其他两位,林姨娘也是不可或缺的存在。
不闻玉沐蕊接下来小孩子的诉苦叨念,玉花湮心中揣度着玉桉木的心思:玉沐阳、玉沐炎、玉沐姿、玉沐蕊,前三个皆是沐浴恩泽最鼎盛的意味,为何独到蕊儿这里变成弱弱的欣欣向荣兆头?林姨娘,沐蕊,花依草木而生,蕊意在心尖,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真看不出,又是一个深藏不露的爹爹!蕊儿呀,你只知自己委屈,可知桉木堂叔对你们母女的用心之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