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声音!”城楼上的一名沧州兵霎时竖起了耳朵。问身边的同伴道:“城外好像有声音。”
“嗯?”另一名士兵同样竖起耳朵凝听了片刻,悚然道:“好像真的有声音。”
“这是什么声音?契丹人不是退了么,不是契丹人有去而复返了吧?”连续数十天的守城已经耗尽了他们的精力,但同时也将他们的意志炼地无比坚忍:“往城外扔一支火把照照看。”
两名的士兵虽然听说过这两天将军可能会率大军来援。却完全没有将这诡谧地声音和自家人相联系起来,一名士兵转身从敌楼上拔下了一支熊熊燃烧的羊脂火把。甩开胳膊使劲地扔向城夕一。
“呼嗤!”
火把在空中幻出一道明亮的轨迹!翻翻滚滚跌落往城外抛飞而去。往外抛飞不及二十步,火把突然撞上了一堵(墙,!只听一声闷响!熊熊燃烧的火把便猛地绽裂。化作漫天飞溅的火星。照亮了方圆十步之内的情景。
两名士兵顿时吃惊地瞪大了双眼,只见城下一字排开数十骑兵。再望远处山岗之上人影绰绰仿佛有数万人马,两人骇得张口欲喊,旁边闪过一个高大的身影,低声喝道:“收声,是自己人!”
两人定睛一瞧,原来是景延广,“将军好多骑兵!”
景延广扫了两人一眼。道:“自己人都认不出来了么!”
“啊!”两人转眼顿时转过头去睁大了眼睛仔细辨认起来,“啾啾……吱吱!”
城下地怪叫声再次响起,景延广略一沉思,道:“放一个竹篓下去!”
“是!”
两人依令将竹篓放了下去,蓦然间突然觉得手上一沉,仿佛竹篓中装了什么东西,景延广眼中精光一闪,猛然道:“快拉上来!”两人依言将竹篓拉了上来。手中颇显沉重,粗大的草绳在城墙上摩擦着,一寸一寸的往上提;提至城墙之上,竹篓中的事物渐渐的清晰起来,景延广的脸上露出了许久不见的笑容,差点忍不住喊出声来。竹篓中不是其他正是李昇身旁护卫秦方,“快拉!”
“景都使!”
景延广一把将秦方拉上城墙,激动的说道:“总算把你们给盼来了,将军现在城外么!”
“将军与大军此时就在幽州城不远处,此刻李存勖与契丹决战,马上就可以胜利了!”
在场地数名将校脸上同时露出了激动的神色,此刻就如离家许久的孩子找到了家一般的感觉,景延广道:“接下来要我们做什么,将军可有何吩咐?”
“借一步说话!”景延广视线一凝,一扫四周。道:“退开三丈之外。任何人不得进入,违者杀无赦!”
“遵令!”
形成了一个严密的隔离带。秦方凑近景延广耳旁低声道:“将军有令,两日内控制整个幽州城,最好是兵不血刃!”
景延广眉头一凝,道:“夺取幽州城当是没有多大的问题,此次守城我军伤亡不大,战力完整,虽说幽州城还有二万余步军,但人心俱已背离刘守光,只要将其一众党羽扫尽即刻,但此必定要有一场厮杀,兵不血刃恐怕……”
“史弘肇五千精锐步军此刻正在城外等候,只待都使一切安排妥当,大开城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取整个幽州城。”
景延广沉吟片刻,道:“此时若要成功,我要先去见一个人!”
“谁?”
“城中一员燕地将领高行周,只要经得他首肯,幽州城中一切都将迎刃而解!”
“好,我暂在此等候都使佳音。”
……
李存勖在郭崇韬及数十员将校、传令兵、亲兵等地护卫下出现在距离战场西北不远处地一个山坡上。站在山坡上往下望去,整个战场的形势一目了然,中央是自家一个紧密的圆形大阵容,契丹人的数万骑兵正分为数十个千人队,在大阵四周围中来回骤压、突击、攒射,妄图寻找出一丝缺口,从而将晋军大营彻底的撕碎。
晋军大阵容地外围完全由鹿角辎重所构筑,契丹人寻找不到一丝的漏洞,两万多大军扎下地大阵。方圆足有数里。契丹骑兵即使要想突进内营也还是需要一段时间的:“威武!”
随着一阵豪气冲天的呐喊声,喧嚣的大阵中,突然间杀出一支兵甲整齐的晋军骑兵,这正是李嗣源父子所领军地精锐骑兵。
两股契丹骑兵恰好挡在这支西凉骑兵地前进路上。霎时撞个正着,经过短暂而又激烈地交锋,契丹人很快发现遇到了棘手地对手,两名千户长一声令下契丹骑兵立刻开始转身后撤。向这支晋骑的两翼和侧后迂回。远远地骑射扰敌。
在突破契丹骑兵地阻挡后。这支晋骑绝不恋战,大喝一声一个漂亮的小转又退回阵中,外围的长枪兵迅速合拢,整个晋军阵再次严密无缝;两个契丹千户率领二千骑兵见有机可乘,急急拍马往前开进不及数百步,晋军阵中便唆唆唆地掠起一片箭矢,恰如漫天骤雨向着契丹骑兵头上恶狠狠地攒落下来,在一阵惨烈的呼号声中,契丹人留下数百骑尸体败落而去,寻找着另外的机会,李存勖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对于李存审李嗣源两人他是十二分的信任,征战数十年从来没有让他不放心过。
“大王!”
“大王!”
郭崇韬的声音将李存勖从沉思中拉回现实,惊抬头,只见众人正凝注着自己,迎上李存勖的目光,郭崇韬低声道:“两位将军久经沙场,此战契丹人马虽多却丝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