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寇莫追,他走了就算了!”
娃狄娜满脸泪痕,抱住林淇的胳臂凄声道:
“官郎,这次我可是真的把你害苦了。”
林淇大感愕然的道:
“娃狄娜,你怎么又来了?”
娃狄娜凄声长叹,一言不发,林淇还连连追问,良久之后,娃狄娜才悠悠哽声道:“现在说也无益,等我把跳月大会结束了,再慢慢再诉你吧!但愿师父能大发慈悲饶恕了我们……”
莽莽的深山中,尽是盘根错节的密密树林,这些原始的古树不知生于何年何时,但从它们高挺云表的躯干上看来,必定是许多年代以前的古物了。
叶落了又生,新生的树叶像一柄绿绸的大伞,遮住秋日的骄阳,地下的落叶却因为风力不及,渐渐地加厚。
雨水使它们霉烂,化成腐水,一部份被树根吸收了,变成森林的养料,使树干更粗,绿叶更浓。
大部份仍汇集在根下的泥土中,受着热力的蒸发,再加上许多不可知的物质与因素,构成了森林的奇景。
那上腾的水气中幻着五光十色,灿丽夺目。
这就是所谓云贵边境中,旅人谈而色变的瘴气。
在这一片五色的锦岚中,不知埋葬了多少活泼的生命。
林淇还是第一次欣赏到这等奇景,失声的赞佩道:
“没想到瘴气是这么美丽的,更没想到一般人口中的蛮荒之域,竟是这么一片锦绣天堂,诸葛亮在出师表中说:‘五月渡沪,深人不毛’,真是欺人之语,就凭他那‘不毛’二字,也该好好的打他一顿板子。”
罗仙客在旁轻轻一叹道:
“老弟,别再乱批评古人了,这一片锦绣天堂,却是人间地狱呢!你若是把那片瘴气逼开一看,就知道底下有多少白骨了!”
林淇爽朗地一笑道:
“那并无损于它的美,天心有生即有死,假若允许我自觅死地的话,我倒情愿埋骨于这一片锦云之中。”
娃狄娜秀眉深锁,凄然长叹道:
“官郎怎么老是说到死呢!目下我们身处危境,存亡难卜,官郎为什么不讲些吉祥的话呢?”
林淇哈哈大笑道: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祸福当至自至,讲好话改变不了噩运,说死也未必真能死得了。”
娃狄娜轻轻一叹,眼眸中珠泪盈盈,凄然地道:, “妾身不敢像官郎这般达观,因为你的灾祸是我带给你的,当日一念之痴,想不到给你种下无穷的祸根。”
林淇依然微笑道:
“你又来了,承你的情给我种下了天香丝的蛊,虽然它曾救过我的命,我仍不相信会有这么厉害,根本上我对蛊这样东西就怀疑,听说你们苗家女子在端阳正午,搜集五毒之虫,令其自相残食,取其最后存者制炼成蛊,用来控制男人,说穿了那应该是毒……”
娃狄娜轻叹道:
“那是等而下之的蛊,自然没什么可怕的,可是我师父蛊神婆所制炼的蛊却不同了,那是一种盛气的感应,千里之外取人性命于动念之间,我不合违背了她的训旨,将本命神蛊天香丝下在你的体中……”
林淇忍不住问道:“我还是想弄弄清楚,天香丝究竟是什么东西?”
娃狄娜顿了一顿才凄苦地道:
“我现在告诉你也不妨了,天香丝是苗疆特产的一种飞蚁,其色微红,其气如麝,我是取那蚁后作为蛊母,每天都以心血喂养,直到十年之久,才培养成形,作为本命神蛊,非至万不得已时,绝不准使用,而且使用之后,一定杀死对方才得收回,发时无论对方多厉言,当之必无幸免……当我炼蛊之际,即发下重誓,人在蛊在,蛊失人亡……”
林淇大笑道:
“你越说越糊涂了,我记得你是在酒中给我下蛊的,难道对敌之际,你也能使用那种方法吗?再说你已经把蛊种给我了,你也没有死。”
娃狄娜长叹道:
“官郎真是外行,我对官郎种蛊之际,心中并无敌意,只能采用那和平的手段,否则我只要随便一挥手,蛊神即可伤敌于无形,完全另我心灵的指挥,至于我死不死的问题,那就更玄妙了,我分出一半的蛊种于官郎体内,自己还留下一半,所以不受影响,异日官郎不在身边之时,那怕在千里之外,我一样能凭藉心意,催动蛊神,将官郎召回来……否则怎能称为本命神蛊呢!”
林淇微笑道:
“假若我不肯回来呢?”
娃狄娜神色微变道:“那时蛊毒发作,不受控制,我们只有同归于尽!”
林淇不觉也是一惊,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