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目的,并不是要在异族称雄!”
林淇这才收起傲态道:“要是他们先来侵犯我们呢?”
夏妮恢复和颜悦色道:“那倒不至于,只要我们不触犯他们的禁忌,他们还不会故意找麻烦,尤其是我跟他们的族长还有些交谊,我相信他们不致于过分为难的。liang”
林淇微笑道:“姊姊也别忘了你容颜已变,人家不见得会认识你。”
夏妮想了一想,在怀中取出一枚钢指环戴在指上笑道:“这还是他们的老酋长送给我父亲的纪念品,有着这一枚指环,我们必定可以通行无阻,因为我父亲曾经救过那老酋长的性命,这枚指环代表我们两族的友谊。”
林淇见她如此一说,才不再开口了,二人越过草原,直向山下进发,没有多久,已经来到一座竹堡之前,堡门恰好在山谷的入口,宽约数十丈的竹墙外,尽是千仞峭壁,只有那堡门是唯一的通路。二人双双进入竹门后,立刻被一群奇形怪状的人包围住了。林淇在见到这些人后,才明白他们叫长颈族的由来,因为这堡中的每一个至少都有尺许长的颈子,细若手臂,撑着一颗大头,显得十分可笑。那些人围着他俩,吱吱喳喳地用苗语叫着,指手划脚,显得十分好奇,而且脸上都流露着不齿的神色,咧开大嘴笑着。
林淇听不懂他们的语言,乃问身旁的夏妮道:“他们说些什么?”
夏妮微笑道:“他们在笑我们长得难看!”
林淇诧然说道:“我们长得难看?那他们这种样子就算漂亮了?”
夏妮笑了笑说道:“长颈族的美丑以颈子的长短为标准,颈子越长越美,我们的颈子太短了,自然会被他们认为丑八怪!”
林淇闻所未闻,大感兴趣地道:“假若我们的颈子长到三尺,一定会成为天仙下凡了。”
夏妮点头笑道:“一点也不错!记得他们老酋长的妻子是族中第一美人,我小的时候曾经见过一面,颈子虽不到三尺,至少也有两尺半。”
林淇将舌头一伸道:“在中原只有庙里的白无常跟吊死鬼才是那个样子,这种美人可不敢领教。”
夏妮笑了笑道:“各地习俗不同,假若你一出生就在此地,包你也会觉得长脖子是世上绝色,甚至于千方百计地把颈子拉长。”
林淇笑着问道:“他们颈子是天生就如此之长吗?”
夏妮摇头道:“怎么会呢?天生人类除了略有小别之外,绝不会相差得这么厉害的。他们的长颈都是后天人工的施为,长颈族中的婴儿一生下来,就用铁圈套着颈子,随着年龄而增加铁圈的数量,各人的体质不同,颈子伸展的程序也各异,遂以之订为丑美的标准。到二十岁后,除下铁圈以定型,不过通常人都只能到尺许的标准,超过此数的在族中可以享受尊荣,不到这程度的,往往无法活到成年,就会被勉强加进去的铁圈扣死了……”
林淇摇头叹道:“残忍!残忍!这是多么不人道的风俗啊!”
夏妮微微一笑道:“美与人道常不能并存,你们中原女子为了美,把脚裹得像拳头一样大小,不也是很不人道吗?公子怎会没想到残忍呢?”
林淇被她驳得无言可答,只得讪讪地向旁边望去。刚好有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颈子上带着将有一尺半高的铁圈,将那颗大头显得十分怪异,一时好奇,便伸手在他的铁圈上摸了一下,这原是无心之举,夏妮已神色大变叫道:“公子,不可以!”
可是她叫得太迟了,四下的长颈族哄然一阵乱吼,纷纷向旁退去,站在丈余开外,紧紧地把他们包围在中间。而那个被摸的小孩子,却怪叫一声,飞快地向后面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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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芳心戚戚幸喜檀郎无恙
赤血烈烈堪悲蛮儿魂飞
林淇听见夏妮的呼喊,再看见长颈族族人的那些举动,不禁愕然莫知其故,夏妮已急急地道:“公子!你惹了大祸了,长颈族人的颈圈最是尊贵,除了父母之外,任何人都不许碰触一下,你怎么偏偏犯了他们最大的忌讳?”
林淇骇然大惊道:“我怎知道呢?现在怎么办呢?”
夏妮忧戚地道:“没有别的办法了!你对那孩子作了最大的侮辱,为着荣誉,他非找你决斗不可!因为,只有在杀死你之后,用你的鲜血运河洗涤他圈上的耻辱!”
林淇失声叫道:“决斗!要我跟一个小孩子决斗?”
夏妮点头道:“不错!你非接受他的挑战不可,假若你不愿意死,就只杀死他,用他自己的血,洗去他的耻辱。”
林淇几乎要跳了起来,大声叫道:“不行!我怎么能杀死一个孩子!姊姊!没有别的方法可以解决吗?”
夏妮摇头道:“没有别的方法了!在苗人们的心目中,荣誉更重于生命,只有鲜血才能洗雪耻辱,不是敌人的,便是自己的;苗疆之中,不允许懦夫生存的。”
林淇为难地道:“这怎么行呢!我绝不能杀死一个孩子,假若按照道理来说,我触犯了他,应该被他杀死才对,可是这样子不明不白的一死,实在太不值得了;姊姊!你赶快想个法子阻止这件事吧!拿你的指环找他们的族长,解释这件误会,要不然的话,我干脆拔腿开溜……”
夏妮面有忧色地摇头道:“你可千万不能溜走,以你的功力也许跑得掉,可是你留下那个孩子可要受罪了!他不能洗去耻辱,只有蒙羞自裁,而他的父母亲人都得陪着他身殉,而且死得极不光荣,苗人认为世上只有两件东西是最干净的,那就是鲜血与火,既不得仇人之血,你逼得他们全家只有举火自焚了。”
林淇着急万分地道:“那你找他们的酋长解释嘛……”
夏妮苦笑道:“那孩子的颈长尺余,穿着尊贵,正是酋长的儿子!”
林淇想不到无意一摸,会惹出这么大麻烦,走既不能,接受决斗更无可能,急得搓手顿足,不知如何是好?
四周的苗人俱都虎视耽耽地盯着他俩,细长的脖子撑着那颗怪头一动都不动,仿佛无数的毒蛇昂着怒首,炯炯的目光像火一般地喷射着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