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姑脸色也是一变叫道:“甚么?我爹是被你害死的?”
侯行夫厉声长笑道:“一点也不错,我好容易找到了一本练功的奇书,因为你爹的才智比我聪明,所以才找他一起参研,谁知他竟暗地起了坏主意,趁着我不注意的时候,把其中最重要的一页偷偷地藏了起来,被我发觉了,我当然不能饶他,所以也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在他的酒杯里下了毒药,叫他死得不明不白……”
冬姑大叫道:“你胡说!你自己也不是好东西,爹告诉我你在给他书的时候,你已经先藏起了两三页,是你先欺骗他的!”
侯行夫微愕一下!才厉声大笑道:“孙东海当真不含糊,这件事居然也被他发觉了,幸亏我下手得早,否则也许会轮到我喝那杯毒酒呢!”
冬姑哭着叫道:“难怪爹一直在骂我太笨,没有办法把他所教的东西都学会,他早就知道你会害他的,在他临死的前两个月他还告诉我,叫我不要把反击神功随便使出来,本来他还要教我一种功夫的,说那种功夫可以对付你,只可惜还没等我学会他就死了……”
侯行夫哈哈大笑道:“你永远也别想学会了,他藏起的那页书我虽然得不到,可是我看见他当我面把它烧掉了,那时他已经发觉自己中毒,第一件事就是毁书,他是怕我得去了,可是他没想到书烧毁了之后,这世上再也没有人能克制我了!”
冬姑带着眼泪扑了上去,大声道:“老猴子!我非杀了你替我爹报仇……”
侯行夫避开她的扑击,蓦地在袖中掏出一根短棒,色泛乌黑,棒尖镶着一颗银色的亮钉,举在手中厉叫道:“丑八怪,别仗着你那套反击神功发横,我这天星钢钉杖可不怕你反击!”
冬姑对那根短棒好像十分害怕,连连向后退着。
林淇这时已回过神来,连忙挡在前面怒声道:“‘毒手书生’,你不已经害死了她的父亲?难道你还想赶尽杀绝不成!”
侯行夫哈哈大笑道:“这丑八怪原来还可以利用来看守那万象迷林,现在已经给她知道了真象,就不可以再留下后患。”
说着手握短棒,将那颗银钉朝上,一直向冬姑逼去,冬姑吓得躲到林淇身后,侯行夫举棒直击下来,林淇手中无物可挡,只得避了开去。
侯行夫不去管他,手握短棒继续追向冬姑,追得她满场乱躲。
林淇见冬姑对那枝短棒如此惧怕,心知那短棒银钉必是一种极顶尖的利器,一时也想不出甚么方法去替她解围,只得伸手在怀中掏摸着,一下子摸出了夏妮留在林中的匕首,不禁大是兴奋。
因为这柄匕首曾经在山下苗村中削过古力的项圈,削铁如泥,一定也是柄宝器,这时冬姑被侯行夫愈追愈近,险状百出。
林淇遂毫不考虑地清叱一声,举刃直扑过去,刺向侯行夫的后背。
冬姑见状又急得叫了起来:“小兄弟,他的棒子厉害得很。”
林淇的势子极为迅速,一缕寒光电射而至。
侯行夫只觉得身后寒芒袭体,心知也是一柄无双利器,纵有护体神功也不敢硬挨这一下,返身挥棒,迎着刃叶拍上去。
“叮!”一声清脆的微响。
林淇遂觉得手上一阵猛震,继而虎口一松,刃柄立刻握持不住,被侯行夫硬夺了过去,却不禁呆住了!
原来方才那一触,匕首抵不过银钉的尖硬,生生被刺穿了一个洞,挂在短棒上,侯行夫再向后一拉,林淇力不及人,可得放了手。
侯行夫先在钉上将匕首取下,看了片刻才宏声大笑道:“小子,你还有甚么宝贝可以一抗我天星铁杖钉锋的!”
林淇神色一整,然后双手平伸胸前,作了一个姿势。
他与侯行夫两度试手,知道自己在内力上比人家差多了,不得已,只有再使出那不顾性命的一招——“玉石俱焚”。
侯行夫似乎不懂得他这一招的厉害,木然地望着他,丝毫未作准备。
林淇神容庄然地道:“‘毒手书生’,看样子你似乎还不知道这一招式,因此我必须先通知一声,我这一招叫做‘玉石俱焚’,发后无匹敌……”
侯行夫瞟了他一眼,仍是不屑地问道:“既然叫做‘玉石俱焚’,大概你自己也未必靠得住了?”
林淇庄然点头道:“不错!可是为了翦除你这种恶人,我纵然是牺牲自己也在所不惜!”
侯行夫突地哈哈一声长笑道:“小子!你吹牛的本事倒不错,甚么‘玉石俱焚’,连东方一立与慕容婉那一对脓包夫妻都对付不了,还想拿来吓我……”
林淇耳根一热,知道早一阵日子遇上“恨天双侣”之事,也有人告诉他了,不禁把愧怒之心勾发而起,怒喝一声,双手猛拍,劲风直迫出去。
侯行夫轻描淡写地用手一拍,也击出一股劲气,在他本意中好像觉得这一掌足够抵挡那股至杀之威了。
孰料劲风迫体之后,首先将他推后了几步,继而劲力绵绵传来,将他全身都胶着其中,行动不得,而身上的衣缕也被挤为丝丝细粉,紧贴在他的皮肤上……
这一来吓得他脸容失色,连忙运足全力,勉强扭动了一下身子,才由通体毛孔之中迸出一股回旋的劲道,将身外的气墙牵歪了一点,约略可以恢复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