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灭性始为仙,你接受爹的条件,就必须放弃一切,连你那苗女未婚妻在内,你若拒绝爹的条件,他必不容你存留于世,两者都与我的一年之约冲突,因此你一定不能接受那些测试!”
林淇毅然他道:“我不管,我不想成仙,只想带着娃狄娜离开这儿,我想你父亲还算个人物,他总不能食言!”
费冰大急道:“你这人怎么那样固执,你若通过测试,受了测试时的影响,完全变了一个人,定然会斩灭人性,自动地放弃那苗女!”
林淇仍然摇头道:“我不会变的,你别再说了,我要开始了……”
费冰叹了一口气道:“好吧,我看你会变成甚么样子,跟我走吧!”
林淇拒绝道:“不需要,我有我的方法!”
费冰冷笑一声道:“你以为利用那一段藕就可以飞渡那十里水面吗?
你自己看吧!”
说着用手指向湖水,这原是一片止水,可是林淇先掷出的那段鲜藕早已不见丝毫踪迹,后掷的那一段也只剩下了巴掌大的一小块,还在慢慢地溶解中。ijiashe
林淇不禁失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费冰冷笑道:“这全湖都是毒水,任何东西都一沾即溶,你若贸然下去,片刻之后,脚下无处借力,最后连尸首都找不到!”
林淇望着她身上的湿衣,摇摇头表示不信。
费冰立刻明白他的意思道:“你以为我在说谎!”
林淇点头道:“不错!你身上全沾湿了,为甚么不中毒?”
费冰笑笑道:“我是爹的女儿,自然服过解药,只有我与爹两人能在水中自由往来……”
林淇低首深思片刻道:“我还是无须你的帮助,绝对要利用我自己的能力生离此阁!”
费冰默然良久,才叹息道:“你是个最固执的人,算了,我走了,你别再试其他的方法,那都是行不通的,除非你能像一头飞鸟,冲天而去,你明白我的话吗?”
林淇当然不明白,可是费冰不容他多想,纵身出了长窗,没入水中不见,潜泳了一段路,忽然又把头探出来叫道:“多想想我的话,见了爹别说我又回来了,自己多小心,记住我的一年之约,为我珍重此身……”
湖面上一圈涟漪,渐展渐微,慢慢又恢复了平静。
林淇呆呆地望着水面,心中有着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在沉思中作了许多无聊的试验,有时掷下几枚果壳,才发现费冰并没有骗他,那中空的果壳应该可以飘浮在水上不沉的,可是无须多久,果壳已化入水中无影无迹。
假使他刚才不遇到费冰的话,现在一定也像那鲜藕果壳一样,溶化在水里了。
于是,在他的心中,对费冰起了一种微妙的情绪,九分九的感激,另外那一点却是神奇而无法捉摸。
于是,他开始回味费冰的话。
“像飞鸟一样,冲天而去……”
“可是我没有长翅膀呀……”
无聊地抬起头,水阁顶上架设了承尘,承尘上绘着图画,那是一幅秋景图,远山淡淡,长空寂寂,只有一列秋雁排成人字飞行着。
雁阵排列得很长,因为这水阁很大,一直到阁墙,雁阵似未完,靠墙之处只有一个小黑点,领先的那一头却足有一个人那么大。
“像飞鸟一样,冲天而去……”
他再次咀嚼这句话,心头涌过一道灵光。
双臂一振,身躯凌空拔起,直往上冲,冲向那头领先的大雁,双掌上拍。
“克!”
一声急响,掌力击破了承尘的木板,身子穿空而上,到达了阁顶,掌力未尽,继续撞开了屋瓦,停身在阁顶上,举目一望,心中不觉大喜。
原来云雾封锁的回桥,此刻已清楚地呈现在眼前,桥栏,桥柱,历历在目,连一丝云雾都没有。
像飞鸟一样,冲天而起,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压抑住心头的狂喜,他双臂再振,果然像飞鸟一般,脚尖在桥栏上十几个起落,已经渡过了曲廊,停留在岸上。
费长房没有食言,在岸旁的大树下设了一桌盛筵,据案自饮,菜肴都完全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