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虚空剧变,像是被一双无形之手扭曲起来,好似有强烈的力量在内中不断撕咬、拉扯,甚至仿佛很快就要割开虚空,爆发出来。
这正是沐无心与余侬情不再废话,已然厮杀起来。
只是她们一个手持仙器,一个到底有大乘期的修为,两人的战场,必然不能在虚空之外,否则力量余波不分敌我,不仅如意仙庄将会变成一片废墟,就是下头这些正邪修士,也统统要被碾压,化为肉饼!
不过她们不能出来,却未必不能有人进去。
猛然间,有几道血影倏然窜起,直往虚空而去,另一边亦是跃出一个着白色锦袍的男子,却是紧跟血影,穷追不舍。
不多时,这数道影子被那扭曲之处吸引,竟然没入其中,就此消失。
虚空内斗得厉害,下方也不遑多让。
这些邪魔道的魔头嗜血成性,每每将他人血肉用作补身之用,故而每杀死一名修仙之人,力量就要大增。与此同时,他们更不怕死,亦对同门没有悲悯之心,若是有同道被修仙之人所杀,血腥气味之下,他们反倒越发兴奋。
五陵仙门众人已然围在了一处,都是以脊背相靠,以法宝对外,而那五位元婴则护住外围,绞杀魔头,只将少数放入圈中,被十多个金丹修士一同杀死。
如此安排,好歹让他们有喘息时间,不过到底都是年轻的修士,即便潜力再大,也不曾遭逢过这般多的金丹魔头,更莫说还有元婴魔头作祟,真真是感触至深。尤其不时还能听见旁人惨叫之声,再回想之前众男女修士那般和乐愉悦情景,便更生出了许多兔死狐悲之感。
那秦长老拳劲不停,每一出手就把魔头身体打爆,掀起滚滚血浪。
他以元婴修为,杀死金丹当真轻松,因而也时时关注身后情形,这时神识将众多弟子一扫而过,忽然问道:“云冽怎地不在?”
欧暮栢一面小心戒备周遭,一面答道:“大师兄事前就不同我们一处,他好似同他师弟去了。”
此时他一想,心里也难免担忧。
大师兄的确力量极强,可此时这局面之下,他便再强,也只是金丹修士,在元婴老祖面前,根本不能抵挡。更何况他还要护住一位化元的师弟,岂不是连逃走的机会都没了?
秦长老拧住眉头:“尔等快快寻他踪迹,这些魔头,且先交予我等。”
要说这些同代的天才弟子,都是心高气傲之辈,他们天资纵横,自然也有这资本。但也正因为彼此都极自负,便不愿被人比了下去。以往他们这些核心弟子之间也算互有胜负,即使排了首位的,也不敢担保次次如此,彼此之间,相差并不很大。直到半路杀出一个云冽。
这云冽先前因其剑道之故,在底层弟子之间小有名气,可他们这些顶层的核心弟子,却并未将他看得如何厉害。
孰料此人一结丹便是一飞冲天,立时将所有天才压在身后,一跃成为天龙榜上都不能忽视的存在。
如此修为,可说将他们尽皆压制,让他们那一份自傲之心,就受了许多打击。
但打击归打击,欧暮栢等人却并不希望云冽因这无妄之灾而失去性命。
因此在秦长老出言之后,他们彼此对视一眼,就纷纷往那漫天的腥风血雨中搜寻云冽的下落来。
忽然间,欧暮栢朝东南方向看去:“大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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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冽神情不动,足下在方寸之地腾挪,剑招如电,一剑便能杀死一尊魔头。
徐子青在他身后,眼神警惕,时时留心他师兄的情形,不敢稍有轻忽大意。
这些金丹期的魔头化作无数血影,在两人前方飘忽游移,迅疾如风,难以捉摸。其身上散发出强烈的血腥之气,还有那缠绕着的黑色怨气,都如同梦魇一般,让人见之而心生畏惧。
云冽自然是不畏惧的,他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极其简练,对真元没有半点浪费,出手更是不会多费一分力气。
可他对自己的身体操控再怎样精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