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不过一年光景,居然已然又有三两创处恢复,如此下去,想必十年之内,就能好得完全。
云镇海几人都有些感叹,这药师因云天恒而进云家庄,结果不仅云天恒受益,还对云天罡如此尽心,当真是难得。
唯有云天恒心里暗道:这哪里是为了我,前辈分明就为天罡堂兄而来,我倒成了由头了。
不过这许多时日他亦有调养,确是觉出了精气饱满,偶尔有经脉刺痛,便是正在好转之兆。
如此迹象,也让云天恒心里安稳,比起之前那颓丧之相,就要好上许多。
徐子青也见到云天恒,就说道:“天恒过来,我为你把脉。”
云天恒自然欢喜,连忙过去:“是,前辈。”
徐子青就为他看过,因药物之故,那经脉已是拓宽不少,那萎缩处虽仍萎缩,却有些复苏迹象。
看来也理应是时候了。
而师兄这具肉身……也并非那般容易崩溃了。
徐子青松开手,便说道:“此时天恒已可习我功法,而天罡我亦有心教他一些锻炼之术,虽不至于如何厉害,却可强身健体,配合传功而使其恢复更快。不知几位意下如何?”
听他此言,云镇山先松了口气,他原本以为这位药师一心医治天罡侄儿,却忘了教导之事,如今一听,便知自己是想岔了,当即说道:“自然听从药师的吩咐,天恒有药师教导,便是他的福气。”
云镇海夫妇对视一眼,也是下定决心:“我等既将天罡交予药师,一切就随药师之意罢!”
如此,就说定了。
此时云天罡身体已然适应木气带来的酥麻感,看一眼床前几人,唤道:“父亲,母亲。”又向云镇山父子二人微微点头。
那几位长辈见到,都很欣慰。
云镇海道:“天罡我儿,方才徐药师所言,你可听了?”
云天罡道:“我同他学。”
云镇海感慨:“药师待你这般,你可要好生尊敬才是。”
云天罡神色不动,又略略颔首。
再说云天恒原本同这云天罡少有见面,这一年里见得却是颇多,对他很是佩服。若是他云天恒生来这般羸弱,怕是早就痛苦不已,绝不会同他天罡堂兄这般镇定,还有如此气度。
如今见云天罡也要同他一起修习,就想同他亲近,忙道:“天罡堂兄,日后还要请你多多指教。”
云天罡亦是略点了点头。
如此谈过之后,众人各自散去。
直至傍晚时分,烈日没入山头,徐子青就将云天罡带出门外,而云天恒,也早已急急赶了过来。
云镇海等人知道但凡功法皆为不传之秘,并不前来观看。
徐子青立在两人面前,又将他们一阵打量。
云天罡虽是瘦弱,身量并不矮小,其背脊挺直,神色平淡,自有一种刚正的孤冷之感。
云天恒也是挺胸站直,但他面带期待,眼神有光,就有那孩童灵动之气。
二人气质各自不同,徐子青对云天恒自有欣赏,而见到云天罡,却觉得师兄不愧是师兄,便是元神重创、记忆封禁,也格外与旁人不同。以羸弱之躯如此姿态,竟也隐隐有了从前的气势了。
看过一遍后,徐子青说道:“我要带你二人前去一处僻静之地,却不可告知他人,你二人可做到否?”
云天恒立刻说道:“自能做到。”
云天罡看他一眼,并未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