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先是念了声佛号,才道:“你们不知道,那是我们老爷和姑爷。极是和善的一个人,平常连只蚂蚁也不忍心伤害的。谁知道就害了病,眼看就要不行了。”说到这里,下人顿了顿,看四周没有人,压低声音道:“前两天我们夫人们中了毒,没法子解,不得已就去寒水潭泡了十二个时辰呢。后来就遇见了个云游四方的活神仙,将我们老爷和姑爷的病治好了。”
船家跟着念了几声阿弥陀佛,道:“好人有好报。我们也听说过有一个云游四方的和尚,医术极好,号称活神仙呢。也合盖是贵府老爷们的造化,寻常人家求也求不来的机缘呢。”后来船家回了京城,有人来打听情况,船家拿这番话回复了暂且不提。
这一日就要到南京,两个大男人身体已经是彻底“痊愈”了,就不愿意再窝在船上,说什么也要去逛逛这六朝古都。
到了南京,已经是晚饭时。只留了几个人在船上,别的人都跟着主人家去了南京城里。一行人三、四十来个,远远望过去,黑鸦鸦一片。
梦圆一路走,一路念叨:“南京最最有名的是鸭血粉丝汤,还有盐水鸭,不如我们晚饭就吃那个去吧?”
艾芬前世每次去磁器口玩耍,总要吃毛血旺。想起那香辣的滋味,点头道:“好,好,就去吃那个。”
刚进城,迎面跑来一个小孩子,后面追着一个围着围裙,带着帽子的中年人,一路走一路喊:“抓小偷啊!抓小偷!”
孩子太小,大概才五六来岁的样子,用手兜着衣襟,慌慌张张的跑着,没跑多远,从衣襟里滚出一个雪白的馒头来,那孩子见馒头掉了,忙停下来捡。
这捡馒头的功夫,小孩就被那个中年人追上了。那中年人一手拎着他的后衣领,一手将那男孩衣襟里的两个馒头抢了回来。那小孩身上的衣料朽了,稍微一挣扎,就被中年人顺着脖子撕了一大块下来。
中年人将手上的碎布扔了,顺手将小男孩推倒在地,上前就踢,骂道:“小贼,敢偷东西!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那小男孩被踢了几脚,留出鼻血来。
也不管自己的伤势,将先前掉在地上的馒头抓到手里,小心翼翼的护在怀里,任由那中年人踹。
旁边围了一圈儿看戏的路人,都没有人上前去劝说。艾芬看了不忍心,正要上去救人,偏又想起沈淑珍的前例,只拿眼斜看着相公。
阳凯青被妻子看得招架不住,连连摆手,道:“我听娘子的。”
旁边的梦圆早已经忍不住了,三两步窜了上去,护在那孩子跟前,道:“不就是偷了你一个馒头吗?你至于将他踢死吗?”
那中年人停下脚,道:“姑娘你不知道,这小贼忒可恶,经常在这条街上偷些馒头、包子之类的东西,是个惯偷!饶了他今天,明天他继续偷怎么办?”
梦圆将小男孩抱起来,道:“你没看见他都吐血了!你怎么这么狠心?非要踢死他才甘心?”
中年人看那男孩子已经是口吐鲜血,害怕真出人命,骂骂咧咧的走了。围观的人见没有稀奇可看,也都渐渐散了。
艾芬叹了一口气,看那男孩子已经昏了过去,认命的道:“先找个医馆,替他看病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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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又有喜了
抱着孩子去了医馆,大夫一面看一面摇头,啧啧道:“这孩子伤得可不轻啊,肋骨都断了两根。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下得了手啊。”
梦圆连忙问道:“肋骨断了怎么办?”
大夫那个笔开方子,道:“怎么办?养着呗。在家躺一个月,啥也别干,再吃我这药,包他好了以后和以前一个样,活蹦乱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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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唰唰几下,大夫就将方子递了出来。阳凯青接过看了看,一手好草书,只是看不懂。
二话不说,掏出了银子让学徒配药。
小男孩儿还没醒,小小的身子微微蜷缩着躺在凉榻上,有一种说不出的萧瑟。艾芬看了看相公,后者叹气,到医馆门口和家人们说:“留下几个人,其他人自己逛去吧,二更之前回船上就行。”
等他回到药堂里,艾芬已经是麻烦学徒去煎药了。阳凯青先请大夫替妻子号了号脉,大夫再三保证艾芬肚子里的孩子健康得很,他才肯罢休。
等地大夫替艾芬号完脉,于松将妻子拉到凳子上坐下,对大夫道:“现在该轮到我娘子了,大夫,你看看我娘子,她最近老是觉得肚子不舒服,是不是吃坏了肠胃啊?”
老大夫仔细号了会儿脉,笑着对他道:“恭喜小哥,你娘子只怕是有了身孕了。”
于松、梦圆两口儿大喜,齐声问道;“真的?”
艾芬听见这大夫的话说得甚是活动,忙问道:“是不是日子太浅?还不能断定?”
老大夫微笑着摇头,道:“老夫不是妇科大夫,只能确定十之五六。”又问了梦圆一些问题,老大夫点头,笑道:“十之八九了。”
阳凯青拍了拍于松的肩膀,道:“好小子,有你的啊,这才几个月就有了。”哪像他,快两年了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