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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放下高高在上的身姿（第1页）

吃完午饭后，爸爸妈妈带着我和弟弟开着自家的小汽车回乡下，正是炎炎夏日，骄阳赤裸裸地照射在我们身上，我们都懒洋洋地犯困。终于到了车上，爸爸赶紧开了空调，我和弟弟小声抱怨着这几乎不近人情的温度。

爸爸用手掌无声地擦拭着鬓边不断流落的汗水，实在是杯水车薪，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用袖子在整个面颊上蘸湿，刚刚在大伯送我们来楼下的时候，爸爸的额头就源源不断地渗透着热汗，原本爸爸下意识地想一抬手擦个痛快，可是默默地放下了，任汗水流进了顺着湿滑的皮肤流入眼角，微咸的汗水混杂在眼眶中，爸爸的眼睛顿觉不适，慌乱地眨巴眼睛，最后眼睛都像雨水浇灌过后的南方红泥土一般。

爸爸坐在驾驶位上，终于不再有之前一直隐隐的束手束脚的拘谨感，他看上去恣意随性，似乎还有一股暗暗涌动的喜悦。爸爸笑着朝妈妈说道：“看来女女读书的事情有眉目了，其实大哥还是挺仗义的，幸好之前做生意的时候认识了他，不然现在可真是无从下手。”爸爸似乎还有一丝小傲娇。

妈妈微微地点点头，一边用纸巾抹去汗水，一边缓缓地说道：“确实是多亏了他，但是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呢，可能之后还有很多关系要打点，我们不要高兴太早了。”

爸爸没有否认，转身看着后面的我和弟弟，宠溺地问道：“你们想不想去哪里玩？我们之前一直住在乡下，很少来城市里，这次有机会来，要不要去玩玩？”

我和弟弟都摇摇头，我失落地回答：“不要了，爸爸，今天外面好热，而且这里很陌生，一眼望去没有一个认识的人，我不喜欢这里，这里哪儿都不是我的家，我喜欢我自己的家，爸爸，我想奶奶了，我不想呆在这，我们快回家吧。”说着，弟弟也委屈巴巴地看着爸爸。

爸爸神情凝重，笑意凝固在脸上，无奈地叹了叹气，心疼地看着我们俩，温柔地说道：“孩子，这里确实还没有我们的家，不过以后你要来这里读书了，我们会在这里租一个房子，以后我们就有家了。”

我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欲言又止地看着爸爸，似乎在用沉默控诉着什么：我其实一点都不喜欢来这个陌生的城市，我喜欢呆在乡下，乡下有从小嬉笑打闹的玩伴，有陪着我们长大的邻居，有熟悉的山水，还有慈祥的奶奶，可是我不敢说，那是的我还远远不能理解爸爸心底的苦涩，仅仅只是被爸爸平时严肃沉默寡言的性格威慑到了。

我缄默无言地低下头，眼里噙着泪，恐惧和痛苦夹杂着我的内心，弟弟软软糯糯地说：“爸爸，我也想回家，我好害怕，这里的人我都不认识，我们快回去找奶奶，奶奶一个人在家肯定很孤单。”

妈妈的眼神中情不自禁地流露出无奈和凄凉，温柔地安慰道：“好，我们回家，这些事以后再说。”说着，和爸爸交换眼神，示意爸爸开车回家。

疲倦感早已侵袭了我和弟弟，我们两个不知不觉地坐在车上呼呼大睡，似乎回家的路总是更惊喜雀跃和坦途，我在睡梦中都是美滋滋的，爸爸妈妈却陷入了深思中。

爸爸妈妈沉默了许久，爸爸用一种沉重的语气开口道：“唉，孩子都不喜欢这里，其实我也和他们一样。”

妈妈也愁上心头，但是理智地说道：“谁想背井离乡去一个陌生的地方重新开始？谁不愿意住在乡下做的大房子了想住在租的小房子里?谁喜欢低声下气地去求人办事？这都是无奈之举，乡下的教育确实比不了城市里，我们都已经吃了没文化的亏，不能让孩子也和我们一样吃亏，所以，我们没有选择，孩子也没有，即使不喜欢，我们也必须把孩子送出狭小的农村，不然就永远只能是井底之蛙。”

总说妇人之仁，但是在我的眼里，爸爸严峻冷酷的外表下掩饰的是一个优柔寡断的心，反而妈妈柔情似水的眼神中更藏不住的坚定和自信。

爸爸渐渐地卸下了坚强自信的伪装，暴露出里面包裹着的脆弱，可怜兮兮地诉说着：“如果不是为了让孩子能受到更好的教育，我何必这样低声下气地求人？在乡下的时候，毫不夸张地讲，我也算是混得顺风顺水的人，从来没有这样低人一等的感觉，其实我也不太想来城市里，也是你一直很坚定，有时候我觉得你很固执，其实不一定要逼着孩子来城市里读书。”爸爸说着说着，语气越来越微弱。

妈妈看了一眼爸爸，瞬间明白爸爸内心深处的惶恐不安和不知所措，安慰道：“其实我知道刚刚在大哥家，你一直小心翼翼，甚至时时刻刻都胆战心惊的，你知道自己有求于人，所以觉得自己曾经一直尽心尽力维护的高高在上的形象瞬间崩塌，因此一直觉得自己无地自容，还有面对陌生环境的胆战心惊，但是原本的骄傲又不允许你摆出这般卑躬屈膝的姿态，所以你很矛盾。”妈妈顿了顿，语重心长地说道，“华，你得做好心理准备，以后我们可能时时要经历这样的场景，我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自然会需要处处求人，你肯定会有很大的落差感，可是为了孩子，这些心酸苦涩我们得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爸爸被妈妈戳中了心事，略微有些恼怒，嘴硬地说道：“谁说我会害怕了？我常年在外做生意，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怎么会害怕这种小场面？再说了我哪里不如别人了？在我们村里，我可是什么生意都是我先涉足，我可是响当当的人物。再说了，这件事还不是怪你，是你非要我把孩子调到城里读书不可，现在我们才要这般低声下气地求人，你看连孩子都讨厌这个地方，我是真的搞不懂你。”说完，爸爸离开和妈妈对视的目光，不敢再碰上妈妈犀利的眼神。

妈妈也明白爸爸心里的委屈，因此并没有非要和爸爸争个高下，爸爸妈妈用一路的沉默铺叙之后的艰难。

吃完午饭后，爸爸妈妈带着我和弟弟开着自家的小汽车回乡下，正是炎炎夏日，骄阳赤裸裸地照射在我们身上，我们都懒洋洋地犯困。终于到了车上，爸爸赶紧开了空调，我和弟弟小声抱怨着这几乎不近人情的温度。

爸爸用手掌无声地擦拭着鬓边不断流落的汗水，实在是杯水车薪，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用袖子在整个面颊上蘸湿，刚刚在大伯送我们来楼下的时候，爸爸的额头就源源不断地渗透着热汗，原本爸爸下意识地想一抬手擦个痛快，可是默默地放下了，任汗水流进了顺着湿滑的皮肤流入眼角，微咸的汗水混杂在眼眶中，爸爸的眼睛顿觉不适，慌乱地眨巴眼睛，最后眼睛都像雨水浇灌过后的南方红泥土一般。

爸爸坐在驾驶位上，终于不再有之前一直隐隐的束手束脚的拘谨感，他看上去恣意随性，似乎还有一股暗暗涌动的喜悦。爸爸笑着朝妈妈说道：“看来女女读书的事情有眉目了，其实大哥还是挺仗义的，幸好之前做生意的时候认识了他，不然现在可真是无从下手。”爸爸似乎还有一丝小傲娇。

妈妈微微地点点头，一边用纸巾抹去汗水，一边缓缓地说道：“确实是多亏了他，但是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呢，可能之后还有很多关系要打点，我们不要高兴太早了。”

爸爸没有否认，转身看着后面的我和弟弟，宠溺地问道：“你们想不想去哪里玩？我们之前一直住在乡下，很少来城市里，这次有机会来，要不要去玩玩？”

我和弟弟都摇摇头，我失落地回答：“不要了，爸爸，今天外面好热，而且这里很陌生，一眼望去没有一个认识的人，我不喜欢这里，这里哪儿都不是我的家，我喜欢我自己的家，爸爸，我想奶奶了，我不想呆在这，我们快回家吧。”说着，弟弟也委屈巴巴地看着爸爸。

爸爸神情凝重，笑意凝固在脸上，无奈地叹了叹气，心疼地看着我们俩，温柔地说道：“孩子，这里确实还没有我们的家，不过以后你要来这里读书了，我们会在这里租一个房子，以后我们就有家了。”

我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欲言又止地看着爸爸，似乎在用沉默控诉着什么：我其实一点都不喜欢来这个陌生的城市，我喜欢呆在乡下，乡下有从小嬉笑打闹的玩伴，有陪着我们长大的邻居，有熟悉的山水，还有慈祥的奶奶，可是我不敢说，那是的我还远远不能理解爸爸心底的苦涩，仅仅只是被爸爸平时严肃沉默寡言的性格威慑到了。

我缄默无言地低下头，眼里噙着泪，恐惧和痛苦夹杂着我的内心，弟弟软软糯糯地说：“爸爸，我也想回家，我好害怕，这里的人我都不认识，我们快回去找奶奶，奶奶一个人在家肯定很孤单。”

妈妈的眼神中情不自禁地流露出无奈和凄凉，温柔地安慰道：“好，我们回家，这些事以后再说。”说着，和爸爸交换眼神，示意爸爸开车回家。

疲倦感早已侵袭了我和弟弟，我们两个不知不觉地坐在车上呼呼大睡，似乎回家的路总是更惊喜雀跃和坦途，我在睡梦中都是美滋滋的，爸爸妈妈却陷入了深思中。

爸爸妈妈沉默了许久，爸爸用一种沉重的语气开口道：“唉，孩子都不喜欢这里，其实我也和他们一样。”

妈妈也愁上心头，但是理智地说道：“谁想背井离乡去一个陌生的地方重新开始？谁不愿意住在乡下做的大房子了想住在租的小房子里?谁喜欢低声下气地去求人办事？这都是无奈之举，乡下的教育确实比不了城市里，我们都已经吃了没文化的亏，不能让孩子也和我们一样吃亏，所以，我们没有选择，孩子也没有，即使不喜欢，我们也必须把孩子送出狭小的农村，不然就永远只能是井底之蛙。”

总说妇人之仁，但是在我的眼里，爸爸严峻冷酷的外表下掩饰的是一个优柔寡断的心，反而妈妈柔情似水的眼神中更藏不住的坚定和自信。

爸爸渐渐地卸下了坚强自信的伪装，暴露出里面包裹着的脆弱，可怜兮兮地诉说着：“如果不是为了让孩子能受到更好的教育，我何必这样低声下气地求人？在乡下的时候，毫不夸张地讲，我也算是混得顺风顺水的人，从来没有这样低人一等的感觉，其实我也不太想来城市里，也是你一直很坚定，有时候我觉得你很固执，其实不一定要逼着孩子来城市里读书。”爸爸说着说着，语气越来越微弱。

妈妈看了一眼爸爸，瞬间明白爸爸内心深处的惶恐不安和不知所措，安慰道：“其实我知道刚刚在大哥家，你一直小心翼翼，甚至时时刻刻都胆战心惊的，你知道自己有求于人，所以觉得自己曾经一直尽心尽力维护的高高在上的形象瞬间崩塌，因此一直觉得自己无地自容，还有面对陌生环境的胆战心惊，但是原本的骄傲又不允许你摆出这般卑躬屈膝的姿态，所以你很矛盾。”妈妈顿了顿，语重心长地说道，“华，你得做好心理准备，以后我们可能时时要经历这样的场景，我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自然会需要处处求人，你肯定会有很大的落差感，可是为了孩子，这些心酸苦涩我们得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爸爸被妈妈戳中了心事，略微有些恼怒，嘴硬地说道：“谁说我会害怕了？我常年在外做生意，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怎么会害怕这种小场面？再说了我哪里不如别人了？在我们村里，我可是什么生意都是我先涉足，我可是响当当的人物。再说了，这件事还不是怪你，是你非要我把孩子调到城里读书不可，现在我们才要这般低声下气地求人，你看连孩子都讨厌这个地方，我是真的搞不懂你。”说完，爸爸离开和妈妈对视的目光，不敢再碰上妈妈犀利的眼神。

妈妈也明白爸爸心里的委屈，因此并没有非要和爸爸争个高下，爸爸妈妈用一路的沉默铺叙之后的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