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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面子26（第1页）

恰好大大伯的电话打过来了，爸爸得意洋洋地说：“大哥，你打电弧有事吗？对了，今天千考了一百分。”

电话那头传来大伯惊喜的声音说：“是吗？千这孩子还真是不错，是个读书的料。”

爸爸爽朗地笑着说：“确实还可以。”

他上扬的嘴角就没停止过片刻笑意，妈妈在一旁将爸爸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她明白爸爸从来就是这样，在孩子其他事情上，他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唯独是我和弟弟的成绩，爸爸倒是放在心尖上。

我也骄傲地笑着，心想着：原来成绩好是这般无限风光，我以后一定要好好读书，让爸爸妈妈都看得起我，让周围的亲戚都喜欢我。

原来大伯打电话是想商量着给爷爷奶奶的墓地做墓碑，但是因为爷爷奶奶沉睡在深山中，所以要先请挖掘机把通往墓地的路整顿一下，爸爸不假思索就同意了。

第二天，爸爸喝得醉醺醺地回家了，他浑浑噩噩地说着：“今天我叫人把去墓地的路挖了一下，去了三千元，我打算自己一个人出，没要大哥和二哥的钱。他们年纪大了，赚钱也不容易。”

妈妈无奈地叹了口气，抱怨道：“既然是三个人说好一起修路，你又何必要一个人出钱？这父母是你们三兄弟的父母，他们出钱也是应该的。如果我们家条件还好那倒没什么，关键是现在我们自己都过得抠抠搜搜的。”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麻痹下，爸爸顿时怒气冲冲，不耐烦地回答：“嗨呀，不就是这么一些小钱吗？别说这么点钱，我以前请乡下的狐朋狗友吃饭、泡脚也花费了不止这么点钱。再说了，他们是我的亲兄弟，我们何必要斤斤计较？而且他们年纪大了，日子过得也不如意，我怎么还意思要他们出钱？”

妈妈听着爸爸恼火的语气，不禁有些气恼地回答：“刚说了几句话，你要这么不耐烦做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我们自己家都过得不如意，不是我们不想帮，是我们连自己日子都过得艰难，实在没有能力帮助大哥他们。你就是这样，永远就是在外面大手大脚，只是委屈了我们家里人，我和儿子女儿在家省吃俭用，你就在外面乱花钱。”

爸爸气得直接从躺倒的沙发上抬起身，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妈妈，眼睛里布满了如九曲回肠的黄河沟渠般的红血丝，酒气如幽灵般无处不在地蔓延着，大脑沉甸甸地扛在脖子上，爸爸显得有些力不从心，声音被酒精麻痹着颤抖，犹如出故障的机器发出的嘈杂噪音一般。爸爸雷霆般厉声怒吼道：“你一个女人懂什么？你没有资格对我的决定指指点点。你就是小气，不就是几千块钱的事，你一直絮絮叨叨地念个不停。再说，难道我家过得很困难吗？我从来也没有说过要你省吃俭用。”

爸爸的一言一句都如同锋利的刀尖一般刺向妈妈的心窝，她没想到自己这般精打细算，苦苦维系着家的支出到爸爸嘴里居然变得这般多此一举。

妈妈也不甘示弱，怒气冲冲地走进爸爸身边，冷笑着说道：“我知道你，你不就是为了你的那点面子？我倒要看看等以后家里穷得连锅都揭不开了，你还怎么要你的面子？既然你觉得自己有本事赚钱，不需要我们省吃俭用，那我以后也像你一样大手大脚地花钱，看看你到底能赚到多少钱。”

爸爸怒火中烧，干脆破罐子破摔地说道:“是啊，我就是要面子，我就是把面子看得很重要，那又怎么样？你不要再在我耳边吵我，反正这些钱就我一个人出了，我也懒得和你说，和你说了你也不会懂，只会在那咄咄逼人。”

妈妈看着爸爸这样的态度，委屈又恼怒地埋怨道：“是啊，你就只顾着自己的面子，只顾着自己吃喝享乐，一点都不顾及我们家里人。在你心里，我就是一个免费的保姆，要任劳任怨地为你做任何事。你这样的人就是没良心。”

爸爸恼羞成怒地冲妈妈吼道：“你今天想怎样？尽说些不中听的，你快给我走开，不要到这碍我的眼，反正那三千块钱我已经给了，你能怎样？再说，家里的钱都是我挣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妈妈心酸又失望地低垂着头，自嘲着说道：“嫁给你这样的人，是我的不幸。在你眼里，你也会有一丝一毫地尊重我的价值？在你眼里，女人就应该呆在厨房里，女人是无用的，所以你丝毫不把我看在眼里。你觉得我这一辈子都在白吃白喝你的，可是家里的一切家务活都是谁干的？”妈妈不满地望着爸爸，她的眼神更多的是不被理解的怨恨。

爸爸傲慢地说：“女人除了能做家务还能干嘛？如果不是我们男人在外面拼死拼活地赚钱，这个家早就散了。再说了，男人是女人的天，男人是女人的地，女人就应该听我们男人的，你刚刚怎么能这样和我说话？”说完，爸爸不屑一顾地弹了弹掉落在刚刚妈妈盖在他身上的毛毯上的烟灰，随着这一阵力量，烟灰又连滚带爬地散落在地面上。

妈妈心寒地说：“难怪，你总是能心安理得地让千做家务活。之前我生病了，千才七八岁，就要像个小大人一样，又要帮一家人洗衣服，又要洗碗。而你作为一个父亲，丝毫没有承担起做父亲的责任，对这些家务事从来都是洗手不干。”

爸爸倒是理直气壮地反驳道：“这是历练她，难道千以后不要嫁人吗？嫁人了以后在夫家如果不会做这些事怕是要被婆家嫌弃了。女孩子本来就应该要做这些事，如果她以后连最基本的家务都不会做，那只能说明我们没有教好女儿。”

妈妈无奈地说道：“人家都说女儿要富养，难道你的女儿生下来就是为了以后在婆家洗衣做饭的吗？我可不愿意我的女儿以后像我一样一辈子禁锢在厨房里。再说了，谁说女人就一定只能洗衣做饭？如果以后有谁娶我女儿就是为了给他做家务活，那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我告诉你，以后女儿在婆家要天天逼着洗衣服做饭过这样的苦日子，那么就是拜你这样大男子主义的父亲所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