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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车祸39（第1页）

妈妈心痛地安慰道：“或许这是最好的结果，这几年，妈也多亏了你和哥哥两个人照顾，也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她或许是想用自己的死最后给你们留下些钱。这几年，她过得太苦了，我们也不容易，也算是大家都解脱了。”

小舅舅软软地蜷缩着摊坐在地上，双手抱着头，默默地流着眼泪。

人生中往往充满了插曲，送葬那天，小舅妈因为和小舅舅婚姻不和，甚至不想参加外婆的葬礼，后来在大姨们的软磨硬泡下才勉强同意参加，可是她作为外婆的儿媳妇，居然不愿意为外婆披麻戴孝，小舅舅觉得小舅妈的行为让他很难为情，干脆一气之下赌气让小舅妈走远些，小舅妈果真二话不说就要离开，顿时场面乱做一团，两个大姨和妈妈又马不停蹄地追上小舅妈，几乎是低声下气地求她穿上白麻衣。周围的宾客都在看这场的笑话，尤其是小舅舅更是觉得羞愧难当。

终于，我们驱车来到殡仪馆，外婆的尸体经过一夜的冰冻又解冻，早就没有了人的模样，而且因为在车祸中的创伤，与其说是死去的外婆，不如说是勉强缝合的身体部位。常年疾病的折磨再加上车祸的累累伤痕，外婆的最后一面让所有人都毛骨悚然，每个上前看过的人都脸色扭曲地捂着嘴回来了，难掩作呕的表情。

我仅仅是远远地瞥了一眼，都被吓得连连后退。一个人究竟有多被上天唾弃才会一辈子经受这么多身心的摧残？自从那次离家之后，外婆除了颠沛流离在大雨中，只剩冷冰冰地躺在冰棺里，她再也不能回家了。因为根据家乡的风俗，外婆是没有资格回家的，她身上也烙上了不祥的印记。甚至很多乡里乡亲都会忌讳这种葬礼，认为参加这种葬礼会给自己带来晦气。于是祭拜仪式也只能草草地在殡仪馆一个小角落里完成，大舅妈跪在冰柜旁痛苦，可是漫天的哭泣声中有几分是真心难过，又有几分是摆脱累赘的解脱和庆幸？小舅妈面无表情地跪着，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丝毫挤不出一滴眼泪，可是我们没有资格要求更多，两个大姨和妈妈跪在一旁失声痛哭，尤其是妈妈，从小外婆就最疼爱妈妈，这对于妈妈来说就像是刀山火海中闯一次，从此之后，妈妈再无双亲，她再也不能是孩子了。

因为殡仪馆火化尸体是有时间安排的，于是工作人员走过来，面无表情地将外婆的冰棺推进火化室里，妈妈痛哭流涕地最后追赶一次外婆，她不舍地看着外婆推进火化室，心如死灰地跪下最后给外婆磕了一个头。

等了将近一个小时，工作人员将外婆的骨灰拿了出来，于是我们又乘车带着外婆的骨灰回到故乡，将外婆葬在了外公的旁边。

自从外婆去世之后，妈妈总是看上去很孤独，她说她没有爸爸妈妈了。而爸爸也变得消沉了很多，这几年，身边太多人离我们而去了。

不仅仅是亲人的离去，更是事业上的受挫让爸爸身上几乎锐气全无。

爸爸醉醺醺地走回家中，嘴里念念叨叨道：“今天扁子叫我去吃饭，我觉得不好意思，所以晚上就请他们去泡脚了，又花费了六百多。”

妈妈不解地问道：“你为什么要请他们去泡脚？原本就是扁子他有事请人吃饭，只不过叫你去当个陪客，你倒好，还倒贴了几百块钱。”

爸爸无奈地说：“既然他叫我去吃饭，我又不好意思拒绝。原本我是打算给他付饭钱，可是扁子死活不要我付，我觉得不好意思吃白食，于是就请他们去泡脚了。”

妈妈叹了口气，声音低沉地说：“既然你觉得白吃不好，你就不要去吃啊。你以为我们家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就这样随便把钱花在不该花的地方。再说了，原本就是扁子请客吃饭，哪有你付钱的道理？你这人就是这样，死要面子活受罪。”

爸爸听着有些不悦地回答：“不就是六百块钱的事，有必要这样斤斤计较吗？以前我打麻将输了多少钱？和以前比起来这就是小钱。再说了，就这一次，以后他叫我吃饭我也不会去了。我不想欠别人的。”

妈妈脸上愁云密布地说：“今时不同往日了，现在我们都老了，赚钱也没有以前那么容易了，如果你还和以前一样大手大脚地用钱，迟早我们家要活不下去了。你说这六百块钱是小钱，可是积少成多，很多小钱积起来就是大数目。以前你也总是不把一些小开销放在心上，所以现在家里才会有一个大窟窿。我们现在的日子可不好过，自己还背了很多的债务，可受不起你这样浪费钱。”

爸爸显得很烦躁地说：“你就是爱念叨，一直在耳边絮絮叨叨不停。你不要说了，你以为我不懂吗？我心里都有数。等我把在外面别人欠的钱都拿回来了，日子就好过了，只是现在资金周转不过来而已。听你这么说，好像我有多没用一样，还会饿死你们。”

妈妈苦笑着摇摇头，冷静地说：“你说的是没错，可是外面的钱拖得越久，我们亏得越多。我们做生意的钱都是借别人的，那都是要利息的。特别是你借了私人的钱都是一分钱的利息，一年下来，我们赚的钱全都补在利息的窟窿里去了。如果这样，我们永远也换不了钱。再说，这几年国家经济不景气，很多生意都不赚钱，赚钱的渠道变少了，你年纪又越来越大了，重活你不去做，轻活又很多人抢着做，你说我们有什么出路？所以现在我们赚不到那么多钱，就少花点钱。不要再看重你的面子了，真当有一天我们没钱过日子，难道面子能当饭吃吗？”

爸爸气馁地说：“是啊，现在人老了，大不如前了。这几年树木行业的行情也不好，树价一直在下跌，我们的生意不好做。我都想着是不是要转行干别的，可是也没什么可干的。可是这几年疫情，不止我们，所有人都不好过。”

妈妈心疼地看着爸爸说：“是啊，都不容易，可是不赚钱又不行，孩子又还小。”

妈妈心痛地安慰道：“或许这是最好的结果，这几年，妈也多亏了你和哥哥两个人照顾，也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她或许是想用自己的死最后给你们留下些钱。这几年，她过得太苦了，我们也不容易，也算是大家都解脱了。”

小舅舅软软地蜷缩着摊坐在地上，双手抱着头，默默地流着眼泪。

人生中往往充满了插曲，送葬那天，小舅妈因为和小舅舅婚姻不和，甚至不想参加外婆的葬礼，后来在大姨们的软磨硬泡下才勉强同意参加，可是她作为外婆的儿媳妇，居然不愿意为外婆披麻戴孝，小舅舅觉得小舅妈的行为让他很难为情，干脆一气之下赌气让小舅妈走远些，小舅妈果真二话不说就要离开，顿时场面乱做一团，两个大姨和妈妈又马不停蹄地追上小舅妈，几乎是低声下气地求她穿上白麻衣。周围的宾客都在看这场的笑话，尤其是小舅舅更是觉得羞愧难当。

终于，我们驱车来到殡仪馆，外婆的尸体经过一夜的冰冻又解冻，早就没有了人的模样，而且因为在车祸中的创伤，与其说是死去的外婆，不如说是勉强缝合的身体部位。常年疾病的折磨再加上车祸的累累伤痕，外婆的最后一面让所有人都毛骨悚然，每个上前看过的人都脸色扭曲地捂着嘴回来了，难掩作呕的表情。

我仅仅是远远地瞥了一眼，都被吓得连连后退。一个人究竟有多被上天唾弃才会一辈子经受这么多身心的摧残？自从那次离家之后，外婆除了颠沛流离在大雨中，只剩冷冰冰地躺在冰棺里，她再也不能回家了。因为根据家乡的风俗，外婆是没有资格回家的，她身上也烙上了不祥的印记。甚至很多乡里乡亲都会忌讳这种葬礼，认为参加这种葬礼会给自己带来晦气。于是祭拜仪式也只能草草地在殡仪馆一个小角落里完成，大舅妈跪在冰柜旁痛苦，可是漫天的哭泣声中有几分是真心难过，又有几分是摆脱累赘的解脱和庆幸？小舅妈面无表情地跪着，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丝毫挤不出一滴眼泪，可是我们没有资格要求更多，两个大姨和妈妈跪在一旁失声痛哭，尤其是妈妈，从小外婆就最疼爱妈妈，这对于妈妈来说就像是刀山火海中闯一次，从此之后，妈妈再无双亲，她再也不能是孩子了。

因为殡仪馆火化尸体是有时间安排的，于是工作人员走过来，面无表情地将外婆的冰棺推进火化室里，妈妈痛哭流涕地最后追赶一次外婆，她不舍地看着外婆推进火化室，心如死灰地跪下最后给外婆磕了一个头。

等了将近一个小时，工作人员将外婆的骨灰拿了出来，于是我们又乘车带着外婆的骨灰回到故乡，将外婆葬在了外公的旁边。

自从外婆去世之后，妈妈总是看上去很孤独，她说她没有爸爸妈妈了。而爸爸也变得消沉了很多，这几年，身边太多人离我们而去了。

不仅仅是亲人的离去，更是事业上的受挫让爸爸身上几乎锐气全无。

爸爸醉醺醺地走回家中，嘴里念念叨叨道：“今天扁子叫我去吃饭，我觉得不好意思，所以晚上就请他们去泡脚了，又花费了六百多。”

妈妈不解地问道：“你为什么要请他们去泡脚？原本就是扁子他有事请人吃饭，只不过叫你去当个陪客，你倒好，还倒贴了几百块钱。”

爸爸无奈地说：“既然他叫我去吃饭，我又不好意思拒绝。原本我是打算给他付饭钱，可是扁子死活不要我付，我觉得不好意思吃白食，于是就请他们去泡脚了。”

妈妈叹了口气，声音低沉地说：“既然你觉得白吃不好，你就不要去吃啊。你以为我们家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就这样随便把钱花在不该花的地方。再说了，原本就是扁子请客吃饭，哪有你付钱的道理？你这人就是这样，死要面子活受罪。”

爸爸听着有些不悦地回答：“不就是六百块钱的事，有必要这样斤斤计较吗？以前我打麻将输了多少钱？和以前比起来这就是小钱。再说了，就这一次，以后他叫我吃饭我也不会去了。我不想欠别人的。”

妈妈脸上愁云密布地说：“今时不同往日了，现在我们都老了，赚钱也没有以前那么容易了，如果你还和以前一样大手大脚地用钱，迟早我们家要活不下去了。你说这六百块钱是小钱，可是积少成多，很多小钱积起来就是大数目。以前你也总是不把一些小开销放在心上，所以现在家里才会有一个大窟窿。我们现在的日子可不好过，自己还背了很多的债务，可受不起你这样浪费钱。”

爸爸显得很烦躁地说：“你就是爱念叨，一直在耳边絮絮叨叨不停。你不要说了，你以为我不懂吗？我心里都有数。等我把在外面别人欠的钱都拿回来了，日子就好过了，只是现在资金周转不过来而已。听你这么说，好像我有多没用一样，还会饿死你们。”

妈妈苦笑着摇摇头，冷静地说：“你说的是没错，可是外面的钱拖得越久，我们亏得越多。我们做生意的钱都是借别人的，那都是要利息的。特别是你借了私人的钱都是一分钱的利息，一年下来，我们赚的钱全都补在利息的窟窿里去了。如果这样，我们永远也换不了钱。再说，这几年国家经济不景气，很多生意都不赚钱，赚钱的渠道变少了，你年纪又越来越大了，重活你不去做，轻活又很多人抢着做，你说我们有什么出路？所以现在我们赚不到那么多钱，就少花点钱。不要再看重你的面子了，真当有一天我们没钱过日子，难道面子能当饭吃吗？”

爸爸气馁地说：“是啊，现在人老了，大不如前了。这几年树木行业的行情也不好，树价一直在下跌，我们的生意不好做。我都想着是不是要转行干别的，可是也没什么可干的。可是这几年疫情，不止我们，所有人都不好过。”

妈妈心疼地看着爸爸说：“是啊，都不容易，可是不赚钱又不行，孩子又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