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物带来的作用,还需要一些时间发挥作用。禅元死死握住手上的戒指,高呼道:“雄主。雄主。”
他现在喊这两个字,已经有些许生理不适。
可无论如何,为了他的队友,禅元都必须将恭俭良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他忍着手指的抽搐和膝盖的酥麻,支棱起上半身,几乎要匍匐过去,“雄主、雄主。”
周围没有任何支撑物,禅元还想让自己更多一点掌控,上半身摇摇欲坠,一个摇晃,摔倒了下去。
恭俭良稳稳地接住他。
他将自己的雌虫抱在怀里,姿势就和小孩抱着玩具般,粗暴又笨拙,但带着常人可以看出的珍惜。
“我在这里。”
恭俭良道:“我要把你的队友杀掉。”
“不可以。”
“为什么。”
“你这样做。我现在就咬舌自尽在这里。”
禅元谈判道:“你的目标是杀死我,折磨我,绝对不希望我以这样简单的方式死掉吧。”
他看着恭俭良懵懂但没有表情的脸,对自己的话语、自己的语气是否能起到效果充满了不确定性,“我说过,只要放过——”
啪。
恭俭良又是一巴掌扇过去。
禅元整个人都侧翻到一边,和针头滚到一起。他再一次听见雄虫的呓语。
“你在威胁我?”
威胁、控制、服软、示好在恭俭良这里统统没有用处!他已经是世界上最残酷无情,最不受道理控制的人,在足够的暴力面前,一切说辞都是空纸。但禅元绝不可能看着自己的队友遭受无妄之灾。
是他将甲列和伊泊带过来,无论如何也要让这两个人……哪怕只有他们两个人也好,至少让这里有雌虫活着回到星舰上。
他不想死。
他疯狂想活着,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禅元无法遏制眼泪从眼角滑落,与血水混合在一起。他嘶哑着叫自己的理智占据上风,浑身上下药物带来的抽搐,已经能让手指微微弯曲。他缓慢地握住被丢弃在一边的光剑,极为迟钝地举起对方。
“过来。恭俭良。”
他没有称呼恭俭良为雄主。这个认知在恭俭良脑海中短暂的停留片刻,随后被更加吵闹的咆哮驱逐。
禅元嘶吼着,用光剑怼上去,“过来!”
“你居然用剑对准我。”
恭俭良眨巴眼睛,委屈地说道:“你变了禅元。”
“少给我废话。”
禅元拖延时间,他直视恭俭良的眼睛,妄图在里面看到更多表情。但什么都没有。恭俭良就像是一个孩子,他所有说的话,做的事情,都是因为他真的那么想。
他没有办法很好的表达和控制自己的情绪。
他是混乱、无序、不需要逻辑的存在。
在这一刻,他的表情变成那个会粘着禅元撒娇的可爱雄虫,暴躁而充满不安,“你不喜欢我。你不喜欢我。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啊啊啊啊——呜呜呜,我要我要……你。”
恭俭良猛然冲上去。禅元定睛握住光剑,朝着恭俭良的面部狠狠刺上前。灼热的光源在空气中微微颤抖,一段白发随之断裂,吹断的发丝落在光剑上,发出嘶嘶的白烟和焦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