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俭良觉得这不可理喻,他想要抓住自己的脸。其实很多时候,这个动作有发泄之外的意义——恭俭良想要挡住自己这张漂亮脸蛋,在情绪爆发之际,他不希望自己失控太多,或者面无表情地对待一些事情。
他没办法控制自己。
他的理智总是斗不过他的情绪。
“你疯了。你以为你是什么,你就是我的一个梦境,是假的。假的!这件屋子的存在就说明,你是假的假的……你和我说什么虫蛋丢了。他好好的,我告诉你他好好的,他比任何时候都好。”
恭俭良开始语无伦次。
他清楚自己在崩溃,他无法阻止这种崩溃。
“不许你那么说雄父。不许你这么说他……你禅元算是什么东西!你还说我自私自利,什么好处都是你拿了,你现在和我说自私自利。你才是最自私的混蛋。你什么都想要,你什么都占了……你。你。”
这是梦。
这是梦。
这是——恭俭良腹部发力,手铐把他的手腕勒出血痕。巨力之下,手铐锁链从中断开。他翻身勾住禅元的脖颈,坐在他的胸膛和腰部,用随手可见的枕头死死压住禅元的脸。
“给我去死。给我去死。给我去死去死去死。”
他看着禅元在自己手底下一点点挣扎,手与脚抽搐般弹射,大力拍打,到最后死死弓起脚背,十指抓紧枕套,变得冰冷僵直。
不是真的。
恭俭良缓慢地松开手。
癫狂的表情被水泡开,氤氲而惬意。“哈。”
他抓住胸口,眼泪无法遏制地掉下来,“禅元。”
嘴角在咧开大笑,“禅元。哈哈哈禅元。啊哈哈哈哈禅元。”
杀人的感觉……好棒啊……
他半俯下身,居然还有闲心去想,在现实生活中如此做,禅元一定会在临死前再高潮一次。
“禅元。”
恭俭良的嘴唇触碰到冰冷。他闭上眼睛,穿透那双唇,坠在枕头上,“我有点理解沙曼云了。”
杀人与杀死动物,存在不同。
而杀死寄生体这种敌人,与杀死带有社会属性的自己人,又是不同。
“可是。你和雄父一样啊。”
恭俭良低声长叹,“杀了,就没有了。”
这年头,变态也不好找啊。
*
禅元怀疑,有人自己的队伍里搞变态批发。
“你是怎么想的?居然和那么多雄虫搞一起?”
“很简单啊。我只是出于公平呀。”
甲列和诺南一边走,一边分析心得。他们两个毫不避讳队伍里另外二人,高谈阔论,“你想为什么我们的社会允许一雄多雌、一雄一雌制度,而不允许一雌多雄制度?”
“……当然是因为雄虫太少了啊。”
“有道理。但我不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