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安静在家里住了几天,禅让就回家住了几天。
他晚上不找白玉,反倒让白玉痛苦起来——雄虫抱着脑袋,不断用手敲打自己的脑袋——可怕的摩擦声不断增强,“白玉”两个字二十四小时环绕在耳边,到最后咀嚼声变成眼帘上的频闪。
白玉呼吸急促,从被褥里滚出来,四肢并行爬到监控面前。
禅让。
他知道雌虫的名字,他想自己如果对着监控喊出这两个字。禅让是不是赶来,宛若神兵天降缓解自己的痛苦。
可张开嘴,发不出声音。
“啊——嗯啊——”嗓子肉整个箍成一圈。白玉将手指探进去,没有得到放松,反而干呕起来。他徒劳地想吐,胃疼到痉挛,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禅让。
禅让这个时候让他做什么都行——拜托,只要出现就好——
不管这种头疼是他在食物里下料,还是拿自己做了什么新型实验——拜托,出现就好了——禅让只要出现——
(十七)
禅让正在家里。
安静打了很多祈福玩偶。他说这东西是编制工作室最畅销的产品,家里每一个雌崽都得到对应虫种、发色和瞳色的玩偶。他们抱着玩偶,先亲亲安静,又磁铁一般黏糊到恭俭良身上。
每一个崽似乎都遗传了禅元的好色基因,格外喜欢找恭俭良贴贴。
“禅让。”
安静将打包好的玩偶递给禅让,“这是你的。”
虫种、发色、瞳色和禅让一模一样。
用了心,但似乎也没有用多少心。
禅让故作潇洒,仰躺在沙发上,一直到安静全家离开才将玩偶塞到包里,去找雄父告别。
“他雌君马上要去前线了。”
恭俭良道:“安静第三个雌侍,也是他雌君的弟弟——支棱,求爱的雌虫是杀不完的!”
“我知道!烦死啦。”
恭俭良气得把杯子摔出去,“你居然说我烦?”
禅让真是懒得继续听这些“快点放弃”“要不妥协”的腔调。他想雄父这么劝他,有本事让雌父做主纳几个雌侍给他。
估计那会,雄父恭俭良才能明白自己的心境。
“我绝对不做雌侍。”
他如果有自己的雄虫,不把对方关起来都算是良心大发了!
还雌侍?呵,制作成标本的雌侍吗?
(十八)
禅让趁雄父还没动真格,跳上航空器,润回自己的大本营。
他急需用什么东西缓解自己高亢的心率,包都没来得及放下,就踹开白玉的牢房,将雄虫从地上拽起来,丢到床上摆弄好姿势。
“看着我。”
禅让用力掰过白玉的脸颊,喘着粗气,“白玉。看着我。”
和安静很像,又不是完全的相似。
白玉更像是玩偶,肢体僵硬,糟糕的营养状态摸上去也不好。禅让只能疯狂亲吻他的发际,牙齿在雄虫身上咬出红印。他喜欢听白玉疼到极致哭出来的声音,发狠的时候就这皮肉,咬出一口鲜血。
这种玩过火的事后,是禅让对白玉最温柔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