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朝宣思看去,宣思不知道是不是撞到头了,额角带上了一点儿血迹,不过好在并不严重,她也是脸色苍白的吓人,嘴唇微微颤抖着,虽然还有意识,但估计也跟他差不多了。
就在白霁沅在心里骂娘的时候,黑车上突然下来四个人高马大的壮汉。
白霁沅心头一凉,察觉到不对,但也于事无补,别说他现在就跟个残废一样动都动不了,就算能动,他也没有能力在四个壮汉手里带着宣思安全离开。
四个壮汉显然是有备而来,他们动作非常迅速,快步走到宣思车旁,用力砸开已经变形的车门,拖着宣思和白霁沅,跟拖死狗一样,上了另外一辆等在旁边的无牌照车,之后扬长而去。
前后甚至不过一分钟的时间。
白霁沅心里无数妈卖批,但他不敢轻举妄动。壮汉见他两人还有意识,眼眸一凝,白霁沅暗叫不好,不等他做出反应,两个壮汉在他和宣思脸上捂上了一块不知涂了什么的白布,紧接着,白霁沅眼前一黑,就没了意识。
与此同时,蔺家老宅的书房里,爷孙俩刚寒暄过,正准备要进入正题的蔺文忠被一阵激烈的敲门声打断。
他眉头紧皱,呵斥道:“我不是说过,不要来打扰吗?”
门外的保镖一脸难色:“老爷子,实在是有紧急的要事要找蔺总,万不得已才来打扰。”
蔺文忠不耐:“什么要事能有我们的谈话重要,不管什么事,等我们谈完再说。”
保镖深呼一口气,沉声道:“事关白先生的。”
蔺修怀眼眸一沉,也不管蔺文忠不悦的眼神,沉声道:“进来说!”
得到允许,保镖松了一口气,这才推门进来,他也知道现在不是时候,所以多余一句废话都没有:“蔺总,白先生和宣思小姐被人绑架了!”
蔺修怀的脸色瞬间阴鸷了下来,语气冷的掉渣:“你说什么?”
蔺修怀毫不掩饰自己的暴戾和暴怒:“我不是让你们保护好他吗?!为什么还是会发生这种事情?!你们都是死人吗?!”
保镖没骂的头都不敢抬,只能小心解释道:“今天是宣思小姐接了白先生一起出去,我们一直都跟在后面,事发突然,等我们赶到的时候,绑匪已经把宣思小姐和白先生带走了,我们没敢轻举妄动,有人正紧跟着他们,寻找机会,在保证白先生的安全下救人。”
蔺修怀脸色冷的刺骨:“这不是理由,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在你们眼皮子底下被人绑走,你们应该做的,是动一下自己的脑子,到底是哪里的疏忽导致你们的保护跟张厕纸一样,一捅就破!而不是在他被绑走之后来跟我解释为什么会发生意外!”
“如果每次都是这样,那我要你们何用?!”
保镖不敢吭声,甚至大气都不敢出。
蔺修怀深呼一口气,强忍着自己的暴怒,闭了闭眼阴鸷道:“你们最好祈祷他分毫未伤,否则你们就全部给我收拾东西滚!我不要废物!”
保镖颤着手擦了擦额角的汗:“是!”
蔺修怀理都不想再搭理他,甚至连轮椅都不坐了,从手边抽出手杖,拄着手杖自己朝外走。保镖赶紧跟蔺文忠打了个招呼,然后跟了上去。
蔺文忠头疼的摆了摆头,揉着眉心什么都没说。
还有什么能说的?白霁沅被绑走,蔺修怀急的都要跳脚了,他这会儿跟蔺修怀说让蔺星文回家的事儿,除了‘不行’两个字,蔺文忠想不出其他回复。
与其这样,不如等把白霁沅找回来再说。
刚出别墅坐上车,蔺修怀的手机就响了,他拿起接通,“喂。”
虽然看不见蔺修怀的脸,但电话那头的保镖头头还是心底发凉,只因蔺修怀的声音阴沉冷冽,好像数九寒天的冰刀一样。
他不敢多说废话,赶紧道:“蔺总,事发之后我已经让人定位了那辆车,并联系了宣总。刚才宣总接到了绑匪的电话。”
蔺修怀的眉头压的非常低,不耐道:“说原因。”
保镖头头咽了下口水赶紧道:“我们监听了宣总的电话,从绑匪字里行间的意思,我判断应该是……。跨海大桥项目引起的。”
蔺修怀阴鸷着眼眸:“所以他们绑架了小崽儿和宣思?”
保镖摇头,但随即就想到蔺修怀看不见,于是赶紧道:“应该不是。他们的目的应该并不是白先生。初步判断他们没有与公司抗衡的能力,之所以绑架白先生和宣思小姐,完全是巧合,他们应该是……。冲着宣思小姐去的。白先生……。就是受了无妄之灾。”
蔺修怀深呼了一口气,忍不住咬牙:“无妄之灾?”
保镖头头忍着头皮发麻的感觉道:“是的,他们不敢与公司抗衡,所以压根儿就没想过绑架白先生,他们估计都不知道白先生的身份,所以宣总接到了绑匪的电话,而您却没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