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其他人都沉默着不说话,倒是二柱兴许是年纪小藏不住话,忍不住道,“娘,早些时候借的粮都还没还,现在还有谁肯借我们呀?”更别说是鸡蛋这种金贵吃食了。
那仅有的糙米是寒家最好的粮了,是特意留着给受伤的爹爹吃的,其他人就是想吃也吃不着,现在给了寒初雪吃她居然还吃不惯,二柱不由有些不满的瞪了这娇养的小妹一眼。
寒初雪毕竟不是真的十岁娃儿,二柱的这眼包含的意思她大多看明白了,不好意思的同时又不由心沉,这个家到底穷成什么样子了呀。
伸手把站起身的秀娘拉坐下,寒初雪笑道,“娘,我不是吃不惯,只是没吃过所以有些好奇而已,鸡蛋其实我不爱吃的,倒是这饭我得尝尝。”
说着,她捧起碗,大大的扒了一口糙米饭入嘴,她其实是想以行动表示自己并不是嫌弃这碗饭,结果就是她太小看了这糙米饭糙粝的程度了,没有心理准备又一口吞得太多的情况下,竟卡在了喉咙里,硬是吞不下去。
见她噎着了,一家子人都急了。
秀娘走到她身后不断的捶着她的后背。
腿受伤的寒爹爹急着脸红脖子粗的,“快倒碗水来。”
大柱和大丫不约而同的跑去倒水了。
二柱却急中生智,抓起自己的“菜汤”就往寒初雪嘴里倒,“小妹快喝。”
一翻手忙脚乱之后,就着“菜汤”又灌了一碗水,那口差点要人命的糙米饭终是被吞下去了。
抹着被呛出来的眼泪,寒初雪抚脸,太不好意思了,想她一个两世加起来都三十好几的人了,居然吃饭还能噎着。
瞧着紧张的围着自己的一家子,她感动之余又颇为心酸。
尝过那菜汤,不用问她也猜出来了,那只怕不是汤,而是这一家子的饭,难怪自己的饭要另外拿,难怪只见娘只捧了一盆汤出来却没捧饭出来,这家子原来已经穷得连那扣喉咙的糙米饭都吃不起了。
怪不得师父会说自己有尘缘因果末了要自己回来,若是自己餐风饮露(非贬义哦)的逍遥修仙,却丢这一家子连吃糠咽菜都办不到,不被天打雷劈才叫奇怪呢。
必须想办法让这一家子脱贫致富,只是下山时师父说过不许用云雾山的道术谋取钱财、前程,免得被天道所规,而凭着自己一个现代宅女的有限知识该如何做呢?
寒初雪搜肠刮肚的回忆着以前所看过的种田经商家文。
而她的沉默,却让寒家人以为她这是在嫌弃自家,顿时黯然。
大柱想了想,咬牙道,“我去山上看看之前下的套有没有逮到野物。”
若是有就可以拿去换些白米回来给小妹吃了。
说着,他便起身要出门。
大丫担心的道,“大哥,你这个时辰上山,晚上就赶不回来了。”
这都已经是下午了,去山上一趟一来一回可是需要好几个时辰的,更别说大柱还想逮野物了。
秀娘亦是担心的欲言又止,长子的心思她懂,但是天一黑山上可是很危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