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陈知意因为发烧,扁桃体有点发炎,嗓子无比沙哑。
简斌捏了一下她的手,转身出去了。
简斌没做多复杂的早餐,就煮了些白粥,等陈知意洗漱了出来,已经可以吃了。陈知意的病当然没那么快好透,浑身还绵软着,但坐在餐厅里吃早餐还是可以的。
简斌昨儿的常服外套已经脱下来了,穿着里面淡绿色的衬衫,袖子被他挽了起来,显得特别干净帅气。
“我昨天来是要跟你告别的,我要回老家了,今晚的火车。”简斌说。
陈知意:“回家过年吧?除夕还有几天来着?”
“大后天。”
“这么快?我还以为还有好久呢。”陈知意在心底唏嘘,一边抬头对简斌说,“麻烦你照顾我一夜,要回去收拾东西吧,我没事了,你先回去吧。”
“嗯。”
“等一下,最后一个问题,你是在读军校的吧,今年是大几?”
“最后一年了。”
“所以你明年开始就该到地方上的部队去了,我说的没错吧?”
“是这样。”
陈知意若有所思。
“怎么了?”
陈知意回过神来,说:“没事,好好干吧。现在走吗?”
“洗了碗再走。”
“那我先回去躺着,你辛苦一下。”
陈知意说着就放下碗筷,回去卧室了。她头挺疼,太阳穴一跳一跳的,想要闭上眼再睡,可怎么也睡不着了。
就要过年了,这么快。
往年都是怎么过的呢?读大学那几年都是去的爸妈那么,毕业工作了要值班一直值到除夕晚上,回去和陈家俊一起租的屋子,就自己一个人,陈家俊回家陪母亲过年。
记忆力很长一段时间的“年”都是在一碗饺子和春晚重播中度过的。
年关的时候,病患反而比平时还要多,今年大概也得在医院里值班,如果她的病能顺利痊愈。
过了很久,陈知意听到外面关门的声音,想是简斌走了。
才24岁,大好年华,自己却是等不起了。陈知意痛苦地捂上被子。
陈知意一睡睡到傍晚,醒来的时候,喉咙跟火烧一样,全身滚烫得吓人,病情反而加重了是怎么回事?这回陈知意没有躲懒,挣扎着起来穿好衣服,拿上钱包和医保卡,自觉地上医院挂水了。
还被医院里来实习的护士小姑娘给嘲笑了一番。
护士长给开小灶,帮陈知意找了间空病房,让她躺着挂水。
挂水是个冗长无聊的过程,陈知意迷迷糊糊就睡过去了,还是进来给她换药水的护士提醒她电话响了。
陈知意一接通,电话那边的齐瑾欢就哭了。
“瑾欢,发生什么事啊,你怎么哭了?”
齐瑾欢那边似乎是躲在某个地方,捂着嘴,压抑地哭,陈知意听到她哭到气都不顺了,心道不好,瑾欢要不是受到很大的打击,绝对不会哭成这样。
陈知意默默地听着,给齐瑾欢无声的安慰。
等齐瑾欢好不容易平静稳定了下来,陈知意小心翼翼地问道:“怎么了,瑾欢?”
“云深的检查结果出来了,是白血病。”
以为苦尽甘来,没想到竟是另一种苦难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