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然来的时候,季星回还在睡,昨天周克云帮他简单擦洗之后给他换了一件睡袍。
陈然把周克云要的东西放在桌上,婚前协议,药膏,还有几个装着衣服的购物袋。
周克云和他聊了一会儿工作安排,陈然就回去待命了。
周克云走进卧室,季星回躺在那里,他睡觉是用一种很没有安全感的蜷缩的姿势,背对着周克云躺过的那一侧。
周克云觉得自己昨晚的表现一定像一个欲求不满的混蛋,才闹得临近中午,季星回还在用睡眠补充失去的精力。
周克云把被子掀起来,然后是季星回的睡袍,有一块被他压住了,周克云只能蹲下来,小心翼翼地扯开一点,才能查看季星回现在的情况。
那里依旧有些红肿,好在人没有发烧,周克云小心地拆开药膏,陈然很细心地附赠了说明书。
周克云小心地蘸取一点,趁着季星回睡觉时扒开他臀*的行为让他更像个变态。周克云很粗糙地涂,简直像握着个烫手山芋,涂完后又赶紧给他重新盖上被子。
正当他急匆匆地要逃离犯罪现场的时候,又怕季星回醒过来,不知道自己涂了药会乱想,于是刹车转身,想给他留个便签条。
一转身就撞上季星回刚睡醒的迷糊眼睛,周克云闷咳一声:“怕发炎,给你涂了药。”
季星回茫然地眨了眨眼睛,等脑子转过弯来之后立马脸红,他刚刚半梦半醒间那种奇怪的触感有了解释,他一把用被子蒙住头,隔了半天才闷闷地抛出一句谢谢。
周克云把药膏搁在床头柜上,手掌碰了一下裹着季星回的被子:“我给你叫个粥。”
等听不到周克云的脚步声了,季星回才慢腾腾地起来,纵欲过度的结果就是现在浑身上下哪里都不对劲。
季星回开始很没用地后悔,他对周克云总是产生这样的情绪。从学生时代开始,如果周克云出现,事情就会出现偏差。
高三的元旦晚会,校领导突发奇想说今年节目要以班级为单位,每个班都要有一个,还要体现班风班貌。班主任想让周克云钢琴独奏的简单想法破灭。最后班级里搞了个舞台剧,每一幕都很短,大部分同学都有角色。
季星回作为班级的边缘人,当然不参与这些事,他根本没有空排练。
晚会当天,和周克云搭戏的女生生理期疼,坚持不住被接回了家。直接砍掉这一幕不可能,当初软磨硬泡周克云才应了这件事,演出服还是漂亮的缎面白衬衫。
在元旦晚会上看白衬衫帅哥,是高中生为数不多的安慰。
但没人可以顶上,一群人商量半天,觉得不够漂亮的,也不能跟周克云搭。最后是唐城出了个馊主意,他说既然要漂亮的,给季星回戴个假发不就好了。
大家想了半天,居然觉得这也是个办法,虽然多数人不太待见季星回,但还是承认他有一张很漂亮的脸蛋。
其实唐城当时整这么一出,也是想帮着季星回融入集体。他去问了周克云,没想到周克云并不抵触,答应得十分爽快。
“你别担心,这场女主没台词,你只要做个花瓶站在假门那里偷看就好,等周克云弹完钢琴就走向他……”唐城可能有个导演梦,这天下午啥也不干了,就给季星回讲戏。
季星回其实心里在反复退缩,但已经答应的事,没办法在节骨眼上反悔,只好认真记下来。
晚会安排在体育馆,那里的后台太拥挤,所以他们班把化妆这事放在了教室里。
女生小时候爱装扮洋娃娃,长大了对装扮季星回这样的漂亮男生也有兴趣,季星回老老实实地坐在椅子上,被文艺委员涂涂抹抹十几分钟,又被套了一顶黑长直的假发。
季星回睁开眼睛的时候,周围的视线炽热得他都觉得烫,他有些尴尬地说:“很奇怪吧……”
体委“靠”了一声,说话十分直白:“季星回你不是个女孩可惜了。”
唐城锤体委一拳:“别发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