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接近尾声,陈特使端着酒杯,再次凑到陆远身边,神情却有些闪烁不定。
“陆先生,”他压低声音,“您看,这英国佬和美国佬,都不是好惹的……”陆远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陈特使,您这是……”陈特使打了个哈哈,正要开口,陆远却突然转头,望向宴会厅门口——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缓步走进来……
宴会厅门口,款款走来的竟是林婉。
她一身旗袍,优雅得体,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径直走到陆远身边。
“远哥,”她轻声说道,“这是我们最新研发的……”陆远接过文件,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嘴角微微上扬。
有了这东西,跟这些老狐狸们周旋,就更有底气了。
他拍了拍林婉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转头,陆远看着依旧一脸犹豫的陈特使,语气意味深长:“陈特使,您刚才说,英国佬和美国佬不好惹?其实,有时候,站队比实力更重要。您觉得呢?”他举起酒杯,杯中琥珀色的酒液,在灯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芒。
“您觉得,我们这杯酒,该敬谁呢?”
陈特使的眼睛,随着陆远手中的酒杯,来回在亨利、汤姆森和陆远之间游移。
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内心激烈地挣扎着。
陆远也不催促,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神中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深意。
陆远将文件递给陈特使,轻描淡写地说道:“陈特使,不妨先看看这个,再做决定也不迟。”陈特使疑惑地接过文件,只看了一眼,瞳孔骤然放大,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他嘴唇颤抖着,难以置信地望着陆远:“这…这是真的?!”
陆远收回目光,不再理会陈特使,而是转向林婉,轻声说道:“婉儿,你去安排一下,明天我要和陈特使单独聊聊。”说完,他拿起酒杯,径直走向了汤姆森……
“领事先生,”陆远举杯示意,“能否借一步说话?”他嘴角噙着一抹自信的微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阿超站在一旁,看着陆远谈笑风生,游刃有余地周旋于各国代表之间,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敬佩之情。
然而,当他的目光扫过几个大国代表时,却捕捉到他们眼中一闪而过的轻蔑和不屑……
阿超握紧了拳头。
阿超年轻气盛,哪受得了这鸟气?
眼见几个西装革履的家伙对着他们指指点点,还嘀咕着什么“土包子”、“暴发户”之类的话,他撸起袖子就想上去理论。
林秘书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低声喝道:“你小子疯了?想坏事是不是?”阿超梗着脖子:“凭什么让他们这么羞辱我们?咱们现在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林秘书冷笑一声:“有头有脸?人家几百年的底蕴,你拿什么比?别以为打了几场胜仗就天下无敌了!动动脑子!”
陆远这边,和汤姆森的谈话看似融洽,实则暗流涌动。
汤姆森满嘴的“合作共赢”、“共同发展”,可实际上,句句都带着试探和算计。
“陆先生,”汤姆森拍了拍陆远的肩膀,语气亲昵得像是多年老友,“您也知道,现在世界局势复杂,抱团取暖才是王道啊!”陆远微微一笑:“领事先生说得对,不过这‘暖’怎么抱,可是门学问。”
陈特使看完文件,整个人都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半晌才缓过神来,结结巴巴地说道:“陆…陆先生,您…您这…这简直是…”陆远只是淡淡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陈特使,现在,您觉得我们这杯酒,该敬谁呢?”
亨利爵士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
他慢悠悠地走到陆远面前,举起酒杯:“陆先生,看来您今晚收获颇丰啊。”陆远也举起酒杯,与他轻轻一碰:“彼此彼此,爵士。不过,今晚的重头戏,似乎还没开始呢。”
亨利放下酒杯,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起来:“陆先生,我们不妨开诚布公地谈谈。关于您…的地盘问题。”他顿了顿,语气加重,“您知道,有些东西,不是您能拥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