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洲也走到自家院门准备开门,在身上摸索了一番,对着顾丘问道:“顾丘,钥匙给我。”
顾丘莫名其妙:“钥匙在你那儿啊,问我要做什么?”
顾南洲一拍脑袋:“糟糕,忘在邱奶奶那儿了。我过去拿钥匙,顾丘你先去小树家等我。”
沈赛花已经开了院门,问道:“我同你一起去?”
顾南洲看向她略微红肿的眼睛,笑了笑:“你歇着吧,烧点热水洗洗脸。我一会儿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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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连狗吠声都听不见。沈赛花正往灶里架着柴火呢,小树突然走了进来。
“隔壁院子里有人。”
沈赛花愣了一下。顾南洲刚走没多久,应该没这么快回来。“估计是老鼠吧,他家院门锁得好好儿的,怎么会有人。”
小树言辞笃定:“真的是人,我听到有人悄悄说话的声音了。应该是男人,还不止一个。他们声音很小,话也很少,我使劲儿听了好些时候才敢确定的确是人。”
沈赛花放下火钳,拉过小树:“你先进屋,把顾丘叫到灶房里,把他看好,尽量别大声喧闹,别让那些人知道他在我们这儿。这火你得继续烧着,假装我还在家,我先去看看那些人是个什么来路,知道吗?”
小树点点头:“你去吧,我会照顾好顾丘的,你别担心我们。”
环视一番,沈赛花将案板上的菜刀别在腰后,便轻手轻脚的出了门。将耳朵贴在院墙上屏气细听,确定的院子中没人,才后退两步,飞快助跑借着院墙根处摆放的杂物,轻轻的跃上墙头,又猫着身子,三两步跨到顾家房顶上,屏气听着屋子里微不可闻的声音。
“大哥,这大半夜了,这家人咋还不回来?是不是咱们找错地方了?”
“闭嘴吧你,等着就好。吴公公他弟弟住在这村子里,消息肯定错不了。”
“诶大哥,那个顾家的儿子不是死了吗?咋又出现了?你说万一人家不是咱们主子要找的人,被咱们这么突的一下给杀了,那可不是亏死了?”
“你特么废话真多!咱们主子说了,宁错杀不放过。咱们不过是听人差遣的棋子罢了,用不着想那么多。再说了,这事儿也怪不到咱们头上,要怪就怪那个小孽障命大,竟然在咱们主子眼皮子底下躲了这么多年。”
“哎,你说,万一咱们杀错了,那可又是两条人命啊!”
“你特么没杀过人啊,怎么这么多事儿。”
“大哥,我今儿第一次跟您出来啊,我真没杀过人啊大哥。”
“你奶奶的。。。。。。老子跟你说,等会儿人家进来了,你提刀就砍就行了,别想着他们是人,当成两个冬瓜就好了。要是实在不行,你就给我呆一边儿去,还有其他兄弟呢,用不着非得你下手。”
“那大哥,万一被隔壁那家人发现了咋办呀?”
“发现了就发现了,瞒不过去就一刀全剁了。反正有咱们主子撑腰,你怕个球!”
听了这么半天,老是只有这两个人的声音,加之屋里又是黑咕隆咚的,看不清有几个人,也不知道这几个人的深浅,沈赛花实在不敢冒动,只好又小心翼翼的爬回墙头,轻轻跳进自家院子。
进了屋子,沈赛花拉过小树和顾丘,道:“小树你带着顾丘,先去找顾南洲,让他别忙着回来,先去白华家藏着,别点灯,也别出声,务必藏好了。”说着,又将白华的钥匙塞到小树手中。
“那你呢?”小树问道。
“我一会儿就过去。你俩出门的时候,要悄悄的,不能被被人发现。路上也要注意,看看身后有没有人跟着,若是不认识的人,还甩不掉的话,直接杀掉,知道吗,小树?”
顾丘还云里雾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呢,一听沈赛花这阵仗,也知道事情有些不妙,脸色严肃起来,跟在小树身后悄悄的出了门。沈赛花又趴在墙边,听了半晌,确定没人发现自己这边出去了两个人,才暗自松了口气,一如既往的烧水,洗漱,装作家中有顽童不愿睡觉的样子呵斥了几句,才吹灭了灯,拿好早就翻出来的匕首,趁着黑暗掩护,悄悄的出了院子。
一出院门,沈赛花四处看了又看,确保无人跟随后,拔腿就朝白华家跑去。等到了白华家,院门紧闭,沈赛花轻轻拍了拍院门,门里面便响起声音:“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