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视线都落在她身上,青樱悄悄挺了挺直得不能再直的背,终于转过身来,淡淡道:“回太后,臣妾惶恐,并无此意。臣妾只是随意坐着而已”
太后无语的看向弘历。
弘历接触到太后的视线,尴尬的快把地板给扣破了。
他也不知道她为啥要这样啊!
他真的好无辜的!
“咳,娴贵人啊,”
弘历咳了一声,“听教诲时要对着皇额娘”
大家都对着太后,你从众一下好不好!
别搞特殊啦!
显然,弘历的未尽之意青樱没get到;青樱给了担忧的海兰一个“放心”的眼神,起身,仍是淡淡道:“臣妾知道了”
太后&弘历:…
弘历无奈的闭了闭眼,回想起昨天和太后一起用膳时,太后的教导。
“弘历呀,看在你是哀家儿子的份上,哀家不得不点你一句”
太后摆出一副语重心长地样子。
弘历自诩孝子,立即做洗耳恭听状,“皇额娘请讲”
“哀家一直觉得乌拉那拉氏的家学不太正经”
太后一边说,一边颇有深意的盯着弘历的眼睛。
弘历以为她是要敲打青樱,进而敲打自己,逆反之心一下就升起来了。
他以为太后接下来要针对青樱;哪知太后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如今只有咱们母子俩在这,说话也不用顾忌什么了”
“你皇阿玛的纯元皇后出自乌拉那拉氏,景仁宫皇后也出自乌拉那拉氏,她们俩还是亲姐妹。
一个大龄未嫁,跑去妹夫家里跳舞,被妹夫看上了,强取豪夺当了嫡福晋;一个心狠手辣,害的先帝几乎子嗣凋零,你也差点栽在她手里”
“如今你这个娴贵人也是乌拉那拉氏,向来是特立独行的,天天一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样子,难怪你的妻妾们都不喜她”
弘历顺着太后的话思考,发现好像确实是这样的。
纯元皇后他不敢置喙;景仁宫皇后有多恶毒他是见识过的;还有青樱,从前两情湘农时,觉得是情趣;如今感情淡下来了,他才惊觉,青樱总是做些不合时宜的事,难怪大家都不喜欢她。
不但如此,她好像还…不太懂规矩。
像丧仪献荤一事,到现在宗人府那群老头还三不五时的来烦他,让他一日三日的给先帝上香,替他做错了事的妾室祈求先帝的原谅。
他一个皇帝,天天被人牵着鼻子走,还不能反抗,别提多憋屈了。
反观青樱呢?据重华宫里的奴才们禀告,她每日慢悠悠的抄经书、念经文,悠闲的不像被罚,像玩似的;
更更更更更让他心梗的是!她是每天打扮一新、戴好护甲的抄!
这事还不是他惹出来的,可他却要承受这么多不该承受的,他生气了。
“唉,皇额娘,她就是这样一个性子”
弘历很生气,可毕竟是自己求回来的女人,不能在太后面前掉了面子。
太后欲言又止,几次想开口都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