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血染红白帕子,徐胧月一惊,她抬手拍打他后背。
白忆泽抬头看了她一眼,他眼底藏着淡淡的忧伤。
“驸马爷是个病娇,奴婢担心三公主会守寡!”可兰瞅着白忆泽这般,她在心疼徐胧月。
闻言,徐胧月轻声开口,她酥麻声音响起:“可兰你少说两句,待驸马爷好起来,我们就能洞房!”
“是!”可兰浅行一礼,她抬手捂住嘴,没再吭声。
白忆泽神色一紧,他握起白瓷瓶放水袖中藏好,指尖轻弹,便拽起白色粉末撒在琉璃盏中。
他捏起琉璃盏举着,眸子淡淡地扫过她:“昨日成婚,我们还未喝交杯酒!”
“驸马你这身子,还是别喝酒!”徐胧月一脸担忧,她握起琉璃盏同他碰杯,撅嘴靠在他酒盏中。
他低下头,把嘴靠在她那只琉璃盏中。
转瞬,他抿着嘴吐出来,酒水掉到地上,他这才松口气。
北辰拿起弯刀递到白忆泽水袖中。
他递给白忆泽一个眼神。
白忆泽点头,他盯着徐胧月打量片刻,目光疏离又客套:“听说三公主是个画皮师,擅长易容换脸!”
“是母皇教本宫,本宫才会换脸!”徐胧月眼角泛起绯红,她眯着眸子,拿起银箸夹块鸭肉放嘴里。
话落,她抬起眼皮望着白忆泽。
他喉结微动,往外头走。
徐胧月跟过来,她抬手扯他水袖,眸中闪烁着调皮的光芒。
他抓起长弓射,那双冷眸深沉无底。
小箭飞出落在叶片上,徐胧月拍手,她这才知白忆泽剑法了得。
他漫不经心地盯着她,神色越发复杂:“传闻三公主换着脸皮去各处游玩!”
“冷宫死了个娘娘,本宫扮成她,谁曾想宫女太监吓个半死!”徐胧月捂嘴浅笑,她在宫中没少干过这些事。
说完,她清清嗓子,便学着公子哥走路,那模样胜过京城少男。
她边走边捏个描金团扇遮住脸。
他没说话,只是眨着眼睛望着她。
她提起月白色襦裙转个圈圈,就清清嗓子:“那日本宫扮成公子去街上游玩,妇人们追在后头,她们差点吞掉我!”
闻言,白忆泽想起他今日遇见胖妇人。
那几个妇人像瘟神追在他后头,他拔腿跑,就怕被她们逮到。
他看向徐胧月,瞅着她这般年轻,若是这样离去,女帝便会除掉他。
女帝宠爱徐胧月,他只有换掉徐胧月脸皮。
待徐胧月死后,她那张脸皮换成旁人,女帝不知死的人是谁。
忽然,徐胧月扑到白忆泽怀里,她脸上似火般滚烫。
她前世死后不多久,他赶来救她,她躺在他怀里,他痛苦哭泣,整日在坟头哭。
惊雷划过天空,坟头开个小缝,白忆泽跳进去,他躺在她身边。
转瞬,流沙从山间掉下来,坟头被泥土盖上,他们便永远地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