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衍之语气微凉,有些粗粝的指腹抵在她脸颊上,声音微凉。
任郁欢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
她在荷塘边被任倩玉掌掴,脸上的伤还没来得及涂药消肿。
她极力做出一副镇定模样:“是先前臣妾跌倒,不慎蹭伤了……”
“哦?原来爱妃的皮肤这样娇嫩?”
沈衍之扯了扯唇,眸底却毫无温度:“听闻爱妃和你那庶妹同时落水,是那时候蹭伤了?”
任郁欢眸子颤了颤。
他竟然真知道了荷塘边的事情?
她是想让她对自己好奇,却没想过他知道她跟任倩玉互换的事情!欺君可是杀头的大罪!
任郁欢定了定神笑道:“正是……那丫头有些胡闹,让陛下看笑话了。”
沈衍之唇角笑意更深:“她手上那只手,现下可好些了?”
任郁欢正在想他为何会忽然提起这事,沈衍之却忽然掀开被子,一把箍住她受伤那只手手腕,拉下了厚重的衣袖!
暮秋时节,屋里已经有了些许寒气,任郁欢单薄削瘦的身形坐在方桌一侧,手中正编织着锦帽,只见她手指灵巧的运作几下,有规律的纹理便已经成型。
不过今日也是稀罕,任倩玉既然没有命人来折磨她,就是不知又去哪里招摇了。
想到这里,任郁欢缓缓输出一口气,似乎总算得到了片刻解脱,只是那稍稍下弯的眉眼,分明浮动着一抹令人难以察觉的狡黠之色。
她知道,沈衍之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很是希望每日伴在自己床榻之人能够心灵手巧,以赤诚真心弄些礼物赠与他,也正好为各宫妃嫔作表率。
可任倩玉年少时曾把学这些的心思全都用在了耍小聪明上,虽然入宫时自称多才多艺,其实都只是一些皮毛罢了。
“张太医,您这边请。”
任郁欢灵巧穿针的手突然一顿,是嬷嬷,这是还请了太医来,如此看来,任倩玉的心思简直再好猜不过。
一行人推门而入,任倩玉慢条斯理道:“张太医,给她好好看看。”
把脉结束,张太医缓缓起身,“回禀娘娘,此女子并无身孕。”
“不应该吧,你有没有好好检查。”任倩玉冷冷地瞥了任郁欢一眼,又道:“近些日子,本宫派去的人可都看得清清楚楚。”
张太医为难道:“娘娘恕罪,但奴才以二十多年行医经验担保,绝不会检查出错,但从脉象上看,她身体较为虚弱,应配些药来调理一下,之后也不吃。”
“行了,你退下吧,记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任倩玉摆了摆手道,转身看向任郁欢,抢过她手中的锦帽,“没用的东西,只知道弄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连个孩子你都怀不上。”
“任郁欢,还记得上次的笑吗,这回本宫又命人给你准备了点新鲜玩意,你好好享用吧。”
见任倩玉说完就要走,任郁欢忙道:“娘娘,你刚才也听到了,一直未曾怀孕是因为我身体虚弱,倘若娘娘还要将这些惩罚加之于我,恐怕后果娘娘也不想看到。”
任倩玉扯了扯嘴角,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傲慢道:“任郁欢,你在威胁本宫?”
盯着她那副嚣张至极的眉眼,任郁欢泰然自若道:“娘娘,我并没有威胁你的意思,我只是拿事实说话。”
皇帝接连几日宠幸一个妃子,可这妃子却久久未孕,留言在后宫传开,少不了流言蜚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