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他没理解。
“你知道你现在体温多少吗?”她叹气,示意他好歹理一下自己不断报警的健康监测手环,“昨晚咱俩都喝高了,你非在自己院子里点篝火,拉着我对着月亮又唱又跳,跟狼人似的。跳完咱俩抱着在雪地里睡到四点钟,我被冻醒了以后就把你扛回来了。”
“……”
薛预泽看着自己满身酒气的居家服,发现袖子还被火燎了一下,不由得沉默,回想了一下昨晚的情况。
……完全想不起来。
“幸亏没烧起来,否则让消防摸过来我俩会很社死,”她看了一下温度计,眼睛里烧得全是润泽的水光,“我四十度,你39。6,差不多。”
他这才发现自己整个喉咙跟嵌了刀片儿似的,连忙下床找水喝。她摸了摸滚烫的脸,实在有点不舒服,埋头进了浴室:“洗个澡。”
“空调开高一点!”他很努力地扬声嘱咐,但嗓音哑得不能听,“我也来!”
半小时后从头到脚洗干净出来,两人都被水汽熏得有点晕晕乎乎的,各自抱着一大杯温水,靠着坐在沙发上。
家庭医生问清情况,剪了几片药放在桌子上:“实在不舒服就吃药吧。多喝一点水,冷的时候适当多盖一点被子,不要特地捂汗……”
薛预泽应下,仗着是熟人也不太在乎形象,半个人都趴她身上了,说话有气无力:“不送你了。”
“好好休息吧,”医生笑了一下,对她示意,“烦二位彼此照顾照顾,我就先走了。”
“辛苦您跑一趟。”
“分内之事。”
门一关,薛预泽把杯子放到一边,整个人都往她怀里钻:“好难受,要抱。”
“不许撒娇,”她揉了揉他的脸,温度太高,熏得肌肉都是柔软的,“回去再睡会儿?”
“不想睡。”
“不想也得睡,”她站起来,手钻进他膝窝里,直接一个用力把他横抱起来,“不睡打晕你。”
“?”
薛预泽都愣住了,扒着她的肩头有点反应不过来:“……我是不是烧糊涂了。”
他怎么会梦见女朋友把他公主抱进了房间。
“这只是冰山一角,”她把他放到刚换的床单上,把被子给他掩到腰间,“改天给你展示一下一拳打爆西瓜。”
“……有点害怕。”
“别怕,”她闷笑一声,钻到他旁边,“我一般不对长得漂亮的男人动粗。”
他侧过身来,眼里亮晶晶的:“我漂亮吗?”
他说这话时神情都有点稚气,她没忍住,探头亲他一下:“当然漂亮,大美人,随咱妈。”
又是一觉昏昏沉沉。
薛预泽从梦里挣出来,猛地坐起,浑身大汗淋漓。
旁边人已经不见了。
他摸着没什么温度的床榻,思绪混沌了一会儿,而后一下子跳下床冲到客厅:“宁——”
宁昭同从料理台探出头来:“醒了?”
“……醒了,”他很长地叹出一口气,若有所失,“以为你走了,好难过。”
怎么发个烧说话那么娇。
她忍着笑:“鞋穿好,冲个澡来吃饭吧。”
“有地毯,不想穿,”他走过来,从后面轻轻抱住她,“怎么办,我们还没分开我就已经开始为别离难过了。”
“有地毯也得穿,”她坚持,却也因为他这话心里有点软,轻轻在他腿侧拍了一下,“去洗漱一下,午饭好了,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