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里的墓园十分静谧,只有风声和鸟鸣。
阳光透过枝头,星星点点地倾洒在干净整洁的墓碑上,而一座座墓碑上则端正地刻着长眠之人的姓名和生卒年月。
因为有专人管理,这里的草坪整洁,没有一丝杂草,周围还种上了鲜花,让这魂归之处显得不那么寂寥萧瑟。
这里不像一个墓园,更像一个宁静平和的公园。
在沈斯年的墓前,站着一位身材修长,衣着华贵,举止优雅的老妇人。
这位老妇人,即便已经满头白发,眼角布满了细纹,原本清润透亮的双眸也已失去了光泽,只剩下岁月的沉淀,但依旧能窥探出她年轻时的美貌。
这位老妇人,缓缓蹲下,将手中的白色花束摆放在墓碑前。
然后伸出保养得宜却依旧抵不过岁月的双手,轻抚着墓碑上的照片,眼底泛着淡淡的哀伤,还藏着无法言说的苦涩。
沈斯年和秦言之的墓碑相邻而立。
此时两人的墓碑前都摆放着美味可口且价格不菲的祭品。
老妇人全程都没有开口说话,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思绪似乎已经飘远。
过了很久,她那黯淡无光的眼眸才慢慢恢复了一丝神采。
这时,站在她身后,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神色关切地说道。
“老夫人,您身子不好,不能在这冷风中待太久,我们该回疗养院了,不然先生会担心您。”
刚从哀伤中清醒过来的老妇人闻言,眸色一沉,眼睛里只剩下冷漠,哪还有刚才的温情。
她缓缓站起身,随手戴上墨镜,冷冷地说道。
“嗯,走吧。”
在西装男的一个眼神示意下,一众保镖纷纷围了上来,保护在老妇人身边。
这群人就这样浩浩荡荡地离开。
一个小时后。
陆彦森牵着安安,走进这个墓园,来到沈斯年和秦言之的墓碑前。
映入眼帘的便是,墓碑前已经摆好了的祭品和花束。
这明显已经有人祭拜过。
安安指了指墓碑前的那两束花,惊喜地说道。
“嗯?这个居然又出现了。”
“又出现?安安,你的意思是,以前也有其他人来给爸妈扫墓,对吗?”
“对啊,在我十五岁之前,每年的今日,就会有人在爸爸的墓前摆一束白色的花,在妈妈的墓前摆一束黄色的花。”
“年年都有,而且这些东西,都会在我和庄姨到来之前放好,庄姨也不知道对方是谁。”
“后来,我学聪明了,每次都提前一个小时去,就想遇到那个人,跟他说声谢谢,可就是遇不上,特别奇怪。”
“不过,在我十六岁之后,就没再见到这两束花了,我还有点难过,怕那人已经忘了爸爸妈妈。”
“庄姨安慰我说,那人可能搬家,或者出国了,不一定是忘记,我觉得这话很有道理,也就没那么难过了。”
“没想到,今年居然又看到了这两束花,真好。”
安安想到她的父母,还有除了她以外的人惦念着,心情莫名的好了很多,轻抿着唇,露出浅浅的笑。
陆彦森扫了一圈周遭环境,发现这附近没有监控,不过墓园门口应该有监控。
只是转念一想,根据安安的叙述,那人明显是有意错开,既然如此,那也就没必要查监控了。
也许那人是岳父岳母的朋友,只想安安静静扫墓,并不想被打扰。
陆彦森蹲下身,将安安准备好的东西一一摆在上面,然后点了两炷香,郑重地向他们俯身叩拜后,才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