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越是接触陈璟,她越是害怕,却越不敢表现出来。
在床笫之事上,陈璟有施暴的偏好,掐她打她是常事,而她不敢不从。
从她那日赤裸着身子出现在他的床上开始,她便是一只虫,作茧自缚,将自己束缚在陈璟的手中。
看到她身下的血迹,陈璟微愣,继而咬上她的脖颈:“如何?你家夫君这般没有能耐?”温热的唇贴上脖子的那刻,她心中一阵发麻,很快尖利的牙齿嵌入皮肤,痛感之中,下身被阴茎不断挺入,又稍有快意,她从不反抗这种暴力,这让陈璟很满意。
只有林知意,会在疼痛时忍不住推他,让他十分不快。
听话的女人总能博得他的欢心。
当他轻描淡写同她说道出那句“朕想要除掉柳家”的时候,柳银霜感觉身子在打颤,而她不敢说一句忤逆他的话,双腿已是无力,却还得强撑着恭敬说道“陛下圣明”。
这话引得陈璟有了快意,他随即用手掌去抚摸她的背:“别怕,朕会把你留在后宫,护你一生平安。”
“谢陛下”这叁字吐出,她的嗓子像是吞咽了一口砂砾。
明明是报复,却最后也落入报复的网中。
再接下来,萧家被柳家牵连,萧家人下了狱,柳银霜一身华服走到关押萧濯尘的牢房门口,见他灰头土脸的模样,不禁想起当年汴州长街上,她仰望那马上少年,骄傲的模样令她心神摇曳。
她曾为他动过心,只是嫉妒让她扼杀这份情意。
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她用衣袖掩唇,笑声却溢了出来,惊醒了萧濯尘,二人对视,萧濯尘先开了口:“你怎会在这?”
抄家的时候太混乱,没有留意到她在何处,却怎么也想不到,她会如此华贵站在牢房前,安然无恙。
“多亏了陛下,让我留在后宫。”寥寥数语,惊破天。
见到萧濯尘那吃惊的模样,她越是愉悦,腐烂的伤口露出,她是拿着小刀剜肉的人:“噢,对了,陛下还说,我比皇后娘娘讨人喜欢,在床笫之事上做得也比她好,夫君,你快夸赞一下我呀。”蛇吐着芯子,毒牙亮出。
“你!”他欲起身,身上的伤口扯住了他的动作,明明怒意上头,他却想不出骂人的句子。
“夫君,萧家倒了,你若是想保全自己,可以来求求我,万一我把皇上伺候好了,放你一马呢?”她口不择言,想要看萧濯尘戴绿冠时气急败坏的模样。
而萧濯尘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呵,你以为用这种关系,能把握住一个帝皇吗?”柳银霜聪明,却忘了,陈璟既可以因为满足了欲望而宠她,也可因腻烦了她的身体而抛弃她。
这次,换柳银霜恼怒了,可她在和萧濯尘的交锋中意识到,萧濯尘根本不在意她红杏出墙之举,反而只关注“皇后娘娘”四字,明白了立场,她道:“是啊,把握不住的,和皇后娘娘一样。对了,皇上想将皇后娘娘送往潭渊国做质子,你可知道?起码我,不会被送到那样的荒蛮之地,任人欺凌。”
萧濯尘面色一白,刚想说什么的时候,狱卒进来赔着笑脸道:“主子,时候不早了,这牢房里又热又闷,您身子娇贵,不如先出去喝口凉茶吧?”狱卒的话说到这份上了,再看看萧濯尘吃瘪的模样,柳银霜也不想在这泛着臭味的牢房里多加停留,便点头离开。
思量方才二人的对话,萧濯尘已是一身冷汗,柳银霜发现了他的心思,她成了陈璟后宫中的女人,更会开始对付林知意。
原以为自己的情意只是一厢情愿,熟料它变成了镣铐枷锁,将林知意死死锁住,他的情意变成了恶意,还想说什么的他,因为牢狱里的闷热于心中的懊悔,晕倒在地上。
陈璟将萧家人关在牢中,迟迟不定罪,他对萧家人有几分顾及,所以只是将他们耗着,生死由天定,牢狱内的环境恶劣,萧家人接二连叁病倒,无人医治。太医不敢多管闲事,位高权重的俞鹤年在前两年被人暗杀,此时此刻没有人能帮得了他们。
“陛下,皇后娘娘在外面跪了两个时辰了,这外头日头毒辣……”柳银霜将冰镇好的银耳汤放在桌上,轻飘飘说了一句。
“不用管她,给萧家求情来的。”他嗤笑一声,继而将美人揽在怀中,见到此景的大太监立即让众人退去,只留二人在殿内。
“陛下,娘娘……”还没等她说完,她的唇便被堵住,待批的折子被陈璟推到一旁,唇舌纠缠,不知是谁先动了情,衣衫垂落在地,只剩下激烈的喘息。陈璟喜欢柳银霜的大胆,后宫里其他女人都谨慎且小心,不会像她这样,敢和他在批奏折的桌上放肆。
殿内的两人缠绕在一起,而殿外的跪在地上的林知意,在刺眼毒辣的太阳下,脸晒得通红,寒酥和凝雨二人跪在她身后,寒酥起先还想起身前去敲门,被凝雨拉住了,凝雨冲她摇摇头,让她别冲动。
林知意得知萧家入狱,便开始为萧家求情,陈璟刚开始还敷衍地应答两声,到后面连见都不愿见她。
吃了好多天的闭门羹,林知意仍不死心,她得知萧家人在牢狱里病倒后更是焦急,今日堂堂皇后,跪在养心殿前,引他人耻笑。
她只知道,若是再不让人去医治,萧家人可能会死在牢内。经历了俞家惨案后,她不想再看到这种惨剧发生。
“娘娘,陛下还有事要忙,眼下只怕抽不出时间……”太监上前,同她说道。
因为阳光太大,她被晒得看人都重影了。
“娘娘,要不我们先回去吧?”寒酥见林知意像是中了暑的样子,忙去扶她。
林知意死死盯着那紧闭的殿门,里面的太监宫女都被遣了出来,殿内能发生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