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然半晌,并未察觉身后昌吉诧异的表情,步履慢了下来,又听见秦瑟那首词语。
主癸仿佛贪恋这炫目的日光,纷纷选了近阳光的地方享受这难得的片刻温暖。
他仔细倾听,有女子在园中唱和,声音并不嘹亮,只是细致而缠绵,仿佛银丝脉脉一线缠绕上来,更觉韵味无穷,缓缓倾入心肠。悠悠扬扬反复吟唱秦瑟的那首《忆情》。
不经意的回头,却见昌吉一直疑惑而深深的笑,侯爷不由局促一些,昌吉微笑道:
“侯爷,不如您去望月湖西风厅坐一坐,老奴给您调一杯花米浆如何?您对老奴的大恩难报,小侄赵梁给您添麻烦了吧?”
主癸和颜悦色道:“不了,本侯还得去夏宫给几位帝妃请安。赵梁是一个好孩子,本侯计划推荐他入宫侍奉君王,前途无量。”
昌吉仿佛是怔了一瞬,唇边慢慢浮起一缕哀凉的微笑。那笑意越浓,越像有了乞求的意味:
“侯爷,您三思,小侄粗陋不堪,给您当一个奴隶即可,您这样抬举他,恐怕会惹祸的。”
主癸目光深邃,嘴角微笑道:“你莫慌乱,知道你们情同父子,感情颇深,我待他一直视如己出,入宫侍奉君王这是必然之路,总好过侯府琐事缠身。”
昌吉跪拜磕头,声音颤抖:
“奴谢侯爷大恩。”
等商国候告辞以后,利苦侯爷看着巫医留下的药微微一笑,一饮而尽。
“昌吉呀,你去看看妺喜小姐怎么样了,终日啼哭极其不正常。”
商国候爷亲自求秦瑟的女儿为义女,可见还是顾念一份亲情想亲上加亲。而他本人仅看过妺喜一两面而已。
是利苦侯爷不喜孩童,还是因为秦瑟的消失懊恼回避,所为一个最受宠大姬孺的女儿,不闻不问也就罢了,接连啼哭吵闹不休的时候,也没见这位父亲亲自看过一眼。
利苦起身踱过堂前,才惊觉,背心的衣衫已被方才在跟主癸交谈时的拘谨逼出的薄汗洇透了,这依稀的汗水仿佛提醒着心里明白对方的老辣与沉着。当然还有自己面对他的自卑和心虚。
秦瑟失踪的消息震惊了候府上下,利苦侯爷逐一警告家人切忌传播出去,否则就会引起东夷族部落的警觉,影响他联盟盟主的地位。
亦是想办法安抚住商国候主癸,平衡好各国的关系才能顺利进行下去。
利苦神色颇有触动,稍稍放心。
“给小姐最好的院落和伺候的家奴,本侯要亲自调教。”
管家昌吉拿着侯爷喝完的药碗弯腰退出。暗想侯爷突然改换了对妺喜的态度,更换屋舍院落和增加伺候的人手,看着急切的模样。跟这次主癸侯爷来访大有干系。忙脚步不停的布置去了。
秦瑟的女儿日久不见母亲,啼哭不休吵的侯爷烦躁不安。
妺喜的奶母包括身边伺候的嬷嬷竟然无人安抚住。侯爷一气之下都赶出侯府换一批家奴伺候。
为了妺喜的啼哭府里的姬孺启廖请了巫祖*来驱魔,说是小姐有可能是招惹了煞气不仅逼走亲母且被妖魔缠身。
侯爷自然是允准。
没想到巫人请了一位又一位依然无法让妺喜停止哭泣。
利苦侯爷只能又散出消息,如果谁能让女儿不哭就赐予上奴身份。
几日过去了,依旧没有出现名医巫人能够安抚妺喜的哭闹。
小女娃因为成日的哭泣,扰的府里不得安宁。二姬孺启廖也一病不起,利苦侯爷更加缠绵病榻。
渐渐有人传出来,妺喜小姐克父克母,“家有吵夜郎,万贯家财也败光。“
有施国大街小巷开始有孩童唱起来吵夜郎妺喜的歌谣。
看着府里的几个年轻貌美的姬孺也一样卧病在床,利苦侯爷继续求助各国赠送巫人名医。
首先命令昌吉刻意给商国候主癸送去快信,告知女儿的情况。
消息传到商国侯府,主癸忙协助有施国寻找可能治疗小姐哭闹的药方。他只蹙了眉沉吟不语,良久方道:
“送我的快信给利苦侯爷,寻找圣灵教徒,以求护佑,方可治疗小姐的疾病。”
赵梁见侯爷对有施国侯爷女儿惦记关爱,在旁边谨慎的提醒道:
“侯爷,据说秦瑟的女儿日夜哭闹不止,是因为自带煞星,吵夜损亲,败家耗族,您看……”
主癸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