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宁呈安,不知要好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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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远在皇宫的宁呈安猝不及防地打了个喷嚏,站在他面前的,也是贺府的人。
“望陛下恩准。”贺侯恭恭敬敬双手作揖,方才他说,想告假回云川,也不知宁呈安会不会应允。
平昭帝在位时,贺侯是座上卿,可与皇子一同议事。但在宁呈安这里,他讨不到半分好。
“你在朝多年,兢兢业业,朕岂有不准之理?”宁呈安慢条斯理地开口。
“臣叩谢陛下。”
“嗯,朕听说贺执身子骨不好,侯爷留在家中一并照料吧。”
“。。。。。。”
“老臣感念陛下体恤。”
“退下吧。”
“是。”
出了大殿,贺侯才发现,自己额上已经渗出一层细密的薄汗。
方才宁呈安的话,是不想让他再插手朝中之事。贺府蒙祖上庇佑,位列贵族多代,即便要拔除,一时之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但此人是宁呈安,无人能猜到他的心思。他究竟是仅仅削弱势力?还是想除掉贺氏?
他心中一阵颤抖,想起当初宁呈羡悬在城门淌血的头颅。他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只要宁呈安在位一天,他就不得不担心。
出宫后,他命人写了一封信送往边境,赵铭延善战却不善权术,若能将他利用起来,将是一把对向宁呈安的宝刀。
大殿中,宁呈安起身:“周顺,陪朕去芯兰苑走走。”
“是。”
芯兰苑是明熹殿后的一个小花园,园子不大,只栽种了些花花草草,中间有一颗高大的蓝花楹。
但此季节非花期,园子看起来冷冷清清,只有靠墙栽种的红寒竹有一抹艳色。
宁呈安走近看了看竹子,缓缓开口:“庭前修玉竹,楚楚耐严霜。这竹子当真是凌寒独美。”
周顺奉承笑道:“皇上亲手种下的,自然是不一样。”
竹叶淌下一滴水,宁呈安伸手接住,开口:“朕会栽竹,还是沈铮教的。”
周顺低着头不敢搭话,空气间一时静默。
宁呈安看着挺立着的竹子,鲜红又冰凉,突然觉得像一个冰冷无情的人,纵使流着鲜血,却还是冷冰冰的一颗心——像极了沈玉念眼中的他。
他转过身,叹了口气:“将这些竹子拔了,朕以后不要再看到。”
“是。”
他说完便走出了芯兰苑,周顺跟着上前,无奈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