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名字是什么?”诸葛先插嘴问道。
“雾。”
“一声梧叶一声秋,一点芭蕉一世愁,三更归梦三更后。魂断家园未收,新碑孤冢人不留,辈苦十载秋,家国无计筹,卸下肩头……。”唉息一声,诸葛摇摇头。
司玉林睨了眼诸葛,“你真的是越来越像神棍了。”
此语招致诸葛的怒目横对,司玉林不再搭理他,继续向那人询问起来。
“你来自何处?”
“莽卓,撒克……。”咬牙切齿的,雾答道。
闻言,玉与诸葛都吃惊不小。那座死城中的活人!
“呃,”司玉林清清喉咙,继续问道:“你为何跪于兵部统外?”
闻此言,雾硬是从榻上爬了下来,跪伏在司玉林面前,扯着司玉林的军服道:“将军,求将军召我入军,求您!”
司玉林与诸葛对望了一眼。
“不行!”狠绝的,司玉林回复道。他的回复让诸葛嘟起了嘴。
“德天一向为中立国,现在莽卓与磐正在交战中,若德天军队收容莽卓人士,会破坏中立的立场,极易招致战祸。”
“可是他只是莽卓的平民,不是莽卓的士兵。”诸葛帮腔道。
雾闻言又揪住了诸葛的衣服下摆,好似揪着一根救命稻草。
“大哥,你认为他想入德天军队,意图谓何?”真不明白诸葛怎么会获得那老头子的信任,头脑这样的简单。
“谓何?”诸葛瞟了一眼司玉林。
“借德天能力,克磐。”
雾垂下了头,他是想借德天的能力,磨练自己,期望有一天可以借机攻克磐,以报屠城之恨。而且在亲身经历过屠城之痛后,即便他自己的国家尚存,他也不再对不能很好保护自己臣民的国家、军队抱任何希望了。
“嘶~,”诸葛白了一眼司玉林。“你又迂腐了。”
“我来告诉你吧,德天就算再如何表明中立的态度,也扛不住了。他一个人并不能引起什么发生,但是,他却会成为德天将来不可或缺的人才。”
司玉林侧目扫了诸葛一眼,再问:“你有什么长才?”
雾闻言,身体一僵,仍低垂的头,良久,他摇了摇头。
司玉林再度将目光调向诸葛,不用言明,诸葛也了解他的意思。
“我以大哥的身份命令你一定要收容他,”诸葛开始耍横,“即便他没有什么长才,可是你有看见过这样强韧的人吗?你所带的兵中,有人命比他硬吗?死了一个城的人,他未死,谓何?上天总会给苍生一线生机,他背负的那一线生机,足抵过你的千军万马!”
“若你以身份来命令我,我是无话可说,你一定要收容,那编入你的七七七九排吧,但是,以后若发生任何的情报刺探泄露事件,莽卓人雾、七七七九排、你诸葛候,将会是首先被置疑,大哥你倒时别怪我秉公处理!”司玉林抛下这席话,不再赘言,离开了营房。
“嘿嘿”一笑,诸葛拉起了布了满脸泪水的雾,道:“德天以后要靠你的殊死博斗了。”
哽咽得不能言语,他真的被收容了,满腔的悲苦仇愤终于有了期盼,所有的艰难痛楚终于迎来了新的开始。望着眼前的白发人,他收容了他的希望,还有他的命,从此,除了撒克城,德天是他的第二故乡,他生命的重生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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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死了不少人
整个空气中都布满了血腥的气息,举目望去是一片的破瓦残檐,好些地方在经过大火的焚烧后仍飘散着黑烟,整座城都死了,死了!本来是尸横遍野的城,经过简单的清理,所有的尸首都埋进了万人坑,然而那已渗入黄土的血迹,将在几百年、几千年或者上万年,都是清洗不掉的,它将混合着成千上万的冤魂,集结成一股戾气,与黄土一样长久的同在,控诉着磐惨绝人寰的罪行。
一片破砖残墙的废墟上,有具身体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是的,他在发抖,他是整座撒克城唯一仍然可以发抖的人,一直不能闭上的双目无焦距的似定在前方地面的某一点。
他是撒克的神医,年仅二十七岁,家族为医学世家,自五岁起,他花了二十二年的时间在与药草打交道,遍尝百草,熟读医书,自二十岁开始行医,救治病患无数,得了个“神医”的称号。
可是“神医”又能怎样?就在前几天,他亲眼看到那群穷凶极恶的士兵挥舞着大刀,将整个撒克城的百姓全数灭尽,他曾费尽心机救助的人们,毫无还击之力的横死刀下,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血,看着倒在地上不能瞑目的邻友,脖子因为被深割,颈动脉因血液汩汩的涌出还微微跳动着,身为医者,他妄有“神医”之名,却无法援以救治。接下来,便是更多的死伤,相处二十几年的街坊尽数灭于刀下,然后那群杀人狂魔冲进了他的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