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梁以蔚给愣住了,带个妖精在身边?
“大神,好像被封印了。”雾妖见她犹豫不定,适时出声道。尖细的声音,听到梁以蔚耳目里,就是活活的威胁。
“没错,我的确被封印。不过,要对付你这半调的小妖,还是游刃有余的。”
“不是,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我是想说,大神被封印了,所以不能给他治伤,但是我可以的。”雾妖生怕她一个不爽,真将自己灭了,连连解释。
“那好,你先治他。”
“哦!”
雾妖刚一应声,就消失了,再显示已成雾状。急速移到左丘阜周身,环绕着,旋转。梁以蔚也不知道它怎么治,一直死死盯着。就怕它使坏,不过以旁人来看,她就是气定神怡的样子。
不一会儿,雾散去。却又留下一层薄烟飘在半空中。
“好了。”空中传来虚弱的声音的同时,就见左丘阜试着动了动身子。然后朝她点了下头。真神了,梁以蔚想着。
“你出来!”
“大神,我显不了身了。刚才耗损太大。”虚弱地声音在空中飘过来,梁以蔚想着这雾妖,本性并不坏,便说:“你没事吧。”
“我没事,只是又成了原形。”
“那要如何,你才会变回来?”怎么说,也算是有功劳的。
“让我跟着你吧。”
梁以蔚看了眼左丘阜,他却没看她,仅是整着他漂亮的紫服,摸着他垂在胸前的头发。
“别人见了会害怕的。”她闷闷地说。
半空无声,雾也散了。就在梁以蔚以为它自己想通走了。手腕处一闪冰凉,“我附在这里就好。”
不会吧,进了她身体了?仔细一看又不是,她手腕处浮了一圈淡薄的雾。环绕依附着。不注意的是看不出来的,“你到这只手上吧,附在手镯上。”
“我试过了,它有一股力量把我弹了出来。”
梁以蔚只好认命了。青鸾太不丈义了。亏她还跟他神聊半天。这妖精还不知是敌是友呢,就这样养在身上了。左丘阜忍着笑看向她,“我活生生的人类,它,我还养不起呢,小蔚儿高兴才是。”
梁以蔚听的他话外之音“谁叫你不是人的”。她气结。不过转念一想,这么厉害的妖精,居然怕她,回头好好收服,闻人流苏再欺负她的时候,就放出来整整她。这么一来,她也就心安了。
回到左丘府,老远就见一身蓝衣人立在府前,张望着。见他们人影当下松了口气,昨晚她找了下人,问阜公子去向,得知去向后,便也想前去。却被府上之人给挡下,她正担心呢。
“小印,阜公子。你们回来了。”
“蓝月儿,我怎么看你就像等待夫君归来的贤妻啊。”梁以蔚直接乎视她一脸急切,打趣地说。
蓝月儿一听,耳根通红。偷空悄悄看了一眼左丘阜,他却满脸笑意,温柔的注视着梁以蔚。她黯然地垂下眼敛,没有接话。惹得梁以蔚很是纳闷。才一晚上没在,她又回到初见时的冰冷了,还真是慢熟哎。
入府。富气、别致、热闹。看着府中往来的下人们穿梭着。各做各事。梁以蔚感叹道:“美人阜,还是你这里比较人气。”
左丘阜也不知打哪找来了另种普通的扇子,拿在手中摇来摇去。那贵态自显。从林中回来,他便净身换了衣。却还是一身紫衣,腰间束一同色腰带,那张比女人还柔美的脸上,尽是显雍容。
“那自然是,蓝亲卫,哪天你在闻轩阁呆腻了,不如来这里吧。”左丘阜对站在一旁静立的蓝月儿说。
“多谢阜公子美意,蓝月儿卑微了。承受不起。”
被婉拒,左丘阜也没在意,加回头吩咐下人,揣上些点心。他们此时,正在府中一角。这地方被布置了一片竹子。竹下一凉亭,亭中一古琴,琴前一壶茶。茶香逸人。三人或坐或立,在这亭中也有些时辰了。不过对某个人来说,这些茶香并不在鼻中,忘记注明。她目前已被列入非人族。左丘阜看着她,想到这儿不禁宛尔。旁人见了只道他想到什么,情不自禁自娱一乐。入了蓝月儿眼,却另有一番解说。
“我说,俩位可否不用这样称呼的。都认识这多久了。别扭。”梁以蔚真的是别扭,这府虽不如闻轩阁那样的宽旷,但布置的非常用心。每个角落都独具其用,就拿这一凉亭来说,她虽然不懂茶道、琴意。但主人别俱用心的排置,最能显示那份闲情逸致。闲来时,一壶好茶,茶香琴音。从这里传出,穿过密盛青翠竹林,飘然而上,空中悬绕,别有一番风情。只是……
“蓝月儿会抚琴么?”梁以蔚突然问,看着两人还在为称呼,而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她无奈地指着左丘阜说:“他呢,就一美人,所以叫美人阜。”说完又指说蓝月儿对左丘阜说:“她呢,就一别扭之人,叫蓝月儿。”
“阜公了。”蓝月儿不像梁以蔚毫无顾忌,坚持道。
“嗯,月儿姑娘。”左丘阜稍沉默了下,回道。
梁以蔚无语,冲着天翻了一记白眼。
“算了,算了。蓝月儿,你会抚琴么。要不来一曲?”
“如此甚好!”左丘阜,把扇一合,拍手应和。
蓝月儿看了他一眼,略有些迟疑。但还是莲步移到琴边坐下。伸手抚入弦,一时琴音泄出,悠远婉转回畅。一如梁以蔚想象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