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夏摇头,从这个结界的虚空程度来看,设界之人的修为恐怕大荒之人也难逢敌手。
见杀阡陌一派从容的样子,顿时又有了希望,“你呢?你既然在这里,应该就有办法啊!“
“如你所见,我只是个看守大魔头的小喽啰。“杀阡陌暗示道。
“好吧,反正现在我们也没有办法,那就坐着聊天好了。“琉夏变出两张小矮凳,分给他一张,她记得人间的小孩子就是这么坐着听故事的。
杀阡陌宛然一笑,整理衣衫坐下,一举一动都透着优雅和风情。
“我叫琉夏,你叫什么名字啊?“
“杀阡陌。“
“我最喜欢青盛谷的竹筒饭了,你喜欢什么?“
“没有。”
“怎么可能没有呢?你必须说一个。”
“自己算吗?”
“你个自恋狂!你去过哪些地方?”
“穷古南境。”
“废话,这里就是穷古南境啊!你又没有特别珍藏的东西?”
“头发。”
“哎呀我不是说你身上的,我说的是……嗯,身外之物!”
“没有。”
“怎么又是没有!我告诉你大家都有的,比如我师兄珍藏的是题玉,老酒鬼珍藏的是杏花酿,狐狸王珍藏的是灯盏……“
……
琉夏问一句,杀阡陌答一句。大概过了十日,上至上古传说下至人间琐事,甚至连空桑山哪里有几颗白柳、哪里又有几处冰雕都说完了,琉夏撑着头,实在无话可说,懒懒地看着洞外火红的天空。
杀阡陌将洞内幻化成一片青翠欲滴的草地,躺在上面欣赏夜景,琉夏吃惊地看着广阔无垠的草地,一边躺下一边喜滋滋地说:“没想到你这障眼法还挺真的!“
洞外四季火红的天空渐渐变黑,几颗星辰如宝石般镶嵌在黑布上,慢慢地,越来越多的星星闪烁在空中,四周不时传来窸窣的虫鸣声。
“你说呆在这里一辈子好不好?“杀阡陌双手枕在脑后,漫不经心地说。
“好是好,不过就我们两个,太无趣了,我还是喜欢外面的世界。而且我会想念我师兄的。“琉夏翻了身,说:”这可真是稀奇,以前我出去玩个几十年都不会想师兄,怎么在这呆了十几日就开始想念他了呢?“
琉夏不知怎的,心口竟有些酸涩,闭上了眼,不再说话。
杀阡陌侧过头,一滴晶莹的液体从她的眼角悄然滴落。
“你真的想出去吗?”杀阡陌轻声问。
回答他的只有均匀的呼吸声。
“我都忘了外面是什么样子。”他半撑起身子,看着琉夏熟睡,低低说。
他坐起身来,食指在右臂轻轻一划,血液汩汩流出,四周的景物瞬间消失,洞口光芒大现,红光漫天,风云突变,渐渐聚焦成飞速流转的画面。
琉夏周围泛出柔和的光芒,她像婴儿一样躺在中间。周围的景色是一片红色,红得令人心惊胆颤、血液沸腾,杀阡陌绝色的容颜在光华中流转,依旧是惊艳天地的颜色。仿佛回到了三万年前,他一袭红衣站在火凤之上,嗜血的目光扫向对方的千军万马,衣袂迎风飞扬,嘴角噙着满不在乎的笑意。西横骑在穷奇神兽上,放声大笑,亦是年少轻狂的模样。
☆、往事成殇
众人只知道那场神魔大战,是天界赢了,可除了他和西横,旁人又怎会知晓这其实是一场双方都没有胜利的战争。天后锦鸢利用西横的信任,背叛了西横;魔族圣君惧杀阡陌功高震主,亦对他施了禁术。两方交战,竟是各自之主的一场阴谋:有心欲除主将,却又不愿打败仗。最后西横不问世事,杀阡陌被封印在这穷古南境,永世不得出去。
哪怕他杀阡陌从无反叛之心,也逃不过这命运。
结界渐渐濒临破灭之势,那裂缝中有血丝渗出,他的气力也越来越微弱。这血誓结界是他亲自印下的,如今强行打破,也会反噬设界之人。
一声天吟震彻八荒,无论天界、魔域、人间,众方众处,都被这响声惊颤,却不知是什么。
杀阡陌堪堪扶住身子,在琉夏身边躺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