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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第1页)

洗自己的身子。从头到脚一丝不拘,她那紧攥着雪团的拳头,表明了她对生的挚爱,那 紧锁的眉头,流露出倔犟的个性,她那优美的动作表白了她美好的心境,像所有的汝上人一 样,她们都崇拜自己的身体和生殖器,因为族人祭神的礼器都是临摸女人生殖器官做成的, 生命出自生殖器,对每一个生育的女人来讲,Ru房是下一代的粮仓,他们在生命的初期将从 它那里获得食物。顾而,媚娘擦着那对丰硕的Ru房时很兴奋,不时地玩弄几下,直到兴奋消 退方洗完了这个雪浴,静静地躺在了篝火边,享受着香味纯正的烤肉。 书包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一个夜晚

这是冰天雪地里的最美的一个夜晚。两个熟睡的女人,一个躺在母亲怀抱的女婴,在白皑皑 的雪地上,在黑幕一般的天空下,进入了她们美妙的梦乡。她们在黑白的天地间,在蓝色的 星光下,与自然之母,与天地之神,为人类为生命对话,这是人类的梦境,是时代的声音, 以母女的爱的方式,以女性的原始的物体感应的方式,阐述着自然与人最贴近的关系。这是 我们一直未能改变的梦境,是我们在很久很久以前遗失的梦。

媚娘没有想到的是,那些被她们摆脱的鲁人,随着这一天的飓风一起来到了她们的面前,从 他们那种怪异的目光里,媚娘猜到了他们的来意,他们是来寻找她们的,当然不是为了寻找 活着的她们,他们只是慢慢地尾随在她们身后,寻着她们留下的遗迹,等着她们的出现。在 他们看来,当再次看到她们的时候,那一定是两具尸体,当他们看到的是三个活得好端端的 母女时,他们惊愕了,失望和羞愧的心情交替浮现在他们那黑瘦肮脏的脸上,他们面对这两 个面目一新,怀抱着婴儿的女人,肃然起敬,这一定是老天在保佑她们,在他们瓜分了牛肉 之后,再也不敢挨她们一下,母女二个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们这些大人和孩子,狼吞虎咽地将 冻牛一扫而光,而后三五一群的离去,但是他们都没走远。闹饥荒的人是走不远的,大家相 安无事。靠着媚娘藏起来的一块牛肉和那两只雪兔,她们一直坚持到冰雪融化,大地回春。

春天,一个充满生机的季节,在这个时节,食物的来源丰富起来,那些变成了猛兽的人们重 新获得了人性,在温和友善的旗帜下,大家重新集在一起,他们寻着旧生活的方式,守猎、 播种、采拮。

他们只需向神忏悔,在得到神的宽恕之后,便将过去遗忘,他们赶在雨季前回到了从前的土 围子,在那下流的河岸边是种植采拮的好地方,许多游民和盗匪也很快云集在这里,人们不 再为食物发愁,只要能盗来牛马猪羊,就有一个茅棚的安乐窝,谁能养活多少女人和孩子, 就会有多少女人和孩子,唯独媚娘这母女三人,人们另眼相看,在鲁人中间有许多关于她们 的危险的说法,认定她们身上有一种邪会气,人兽皆不能加害于她,且反遭其害。

随着时光的推移,这种邪恶之说被广泛的接受,并有了能呼唤大鸟,降伏异兽的魔力,鲁人 像躲避魔鬼似的躲着她们。

春天毕竟是美丽的,媚娘凭着汝上人的谋生技能,克服了种种困难,在围子里生活得安然无 样,没有人敢找她们的麻烦,她也绝不去寻求别人的帮助,在她的身上有一股异呼寻常的韧 性,四周的压力增大,她的反弹则愈强,显得更加拙拙逼人。

每天晚上,围子里的野猫和围子外树林里猫头鹰的怪叫,让她感到浑身不舒服,尤其是在没 有月亮的晚上,更是让她不得安宁,这时婴儿的啼哭,也会使她好受些,她主动帮母亲照看 孩子,在忙碌了一阵之后,静静躺在草铺上,头枕着石枕从敞开的柴扉数着天上那些忽隐忽 现的星星。湛蓝色的星光,像一盏盏蓝色的天灯,照亮了她那不可以用语言表达的世界,母 亲也正是在这种时候,跟她讲汝上人的奇迹,讲部落的各*人。

春天像一把野火,在河边的沙滩,在林边的草丛,在迷人的月光下,在土围子的茅屋里,悄 悄地燃烧着,媚娘灵魂像一株生命旺盛的长春树,被匀热的欲望烤成了干柴,每当男女交合 的声音从夜色里传来,她都感到了灵与肉的脆裂,息息相通的母亲,这时便会一手搂着孩子 ,一只手去轻轻地慰她,让她在爱的触摸中获得平息,滋润她的干枯的爱和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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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噪动过去了。接着而来的春雨在烟雨朦胧中淹没了一切。没头没尾的雨水,扑灭了燃烧 的野火,给她发烧的体温降低了温度,大量的食用野菜,也有利于身体的平衡。

为了挖取野菜,媚娘常常被淋得透湿。夜间凉风一吹,就清凉起来。雨特别大的时候,稠密 的雨水中能见度低。人们便光着脊背溜出围子。有时,也会一天天地不出围子,但饥饿不饶 人,第三天无论雨大雨小,都必需找点地菜之类的回来充饥,雨不分白天黑夜地下着,在雨 水停止的那些短暂的时刻,人们纷纷走出围子,到河边,树林采拮雨季里迅速生长的植物。 有雨,人们就不用担心食物,只希望在雨水下走了以后,雨能迅速止住。

持续的大雨,冲走了人们脸上的舒展的面貌。走出草棚的人,不分男女*或*着身子。 他们面容冷清急迫地赶到河岸的空地和林中的空地,寻找雨菜和寄生物,晚上回来时,围子 里到处飘满柴的烟味。

天一晴,气温成直线上升,温热的空气令人昏沉沉,高温后紧接着又是大雨,围子里到处都 是咳喘不停,疾病已经在向人们逼近,不久便酿成了灾难,过多的食用野菜和寄生物,使人 在痢疾面前没有一点抵抗力,高烧、呕吐、泻腹,昏迷接踵而来,似乎所有的人都染上了一 种可怕的疾病。

人们只能求助上天的保佑,看到这些痛苦的生灵。媚娘仿佛觉得自己就是神的化身,她在围 子里为众人设了一个祭坛,画了神池和神位,人们把她当作邪恶的巫娘,心悦诚伏地跪拜在 她的脚下,跟着她一起用绝食的方法祭祀神,为神舞蹈,三天三夜的拜神求神活动弄得人人 精神晃忽,人们在死亡的边缘,终于看到了一线希望,绝食之后,腹与呕吐的症状开始减轻 ,高烧也在退温,在逐渐消瘦的脸上求生的毅志终于现出了灵光,而疯狂的舞蹈和几天的绝 食,使得媚娘精疲力竭,丰润的脸庞瘦了一圈。假如在人间不能做一个善良的人,那她只有 选择做一个不同寻常的神。

从此后,在土围子里,她在人们的心目中取代了神的位置。人们敬畏她,崇拜她,与她保持 着更远的距离。她以汝上人的传统去影响鲁人的生活。诱导人去崇尚女性,崇拜生育,企图 让他们忘了鲁国。忘掉鲁人的习俗,对鲁人的女人分娩男人坐产育婴的怪现象百般讽刺,对 于鲁人一夫多妻,一个男人占有众多女人的制度,表示出极大的鄙夷,那一个草棚里有男人 坐月子,她就到哪里去设坛祭完神、或装神弄鬼恫吓产男。

她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回到了神庙,她把这个土围子当作自己的神院,她再也不想劳作,时 常向人们预言,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将有里神下降,人们在不明不白中,在妖术的恐怖气氛中 ,向她祈祷,为她祝词。正如她的预言一样,大批流星,北方出现的夜光,许许多多的光怪 陆离的自然奇异现象,都被她所言中,就像预言一样的灵验。她认为自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 神,而不是人,她和母亲的关系,又摆到了从前的位置,她是神司,而母亲则是庙祝、每个 夜晚,都要外出去寻神象观察神迹,恰恰是她的动向成了人们担心的神象,她的踪迹成了人 们心目里的神迹。

每当她半夜归来,总要发表一些预言,人们胆战心惊地听着她那歌唱一样的嗓音,在预言结 束后,她一言不发地钻进茅屋,沉默地仰卧在地铺上,母亲看着她心里非常难过,自己没名 没姓身世低微,多么需要她这样的一个女儿。她的姓是神喻的,她的名是天赐的,以前她是 自己的女儿。亲密的妹妹,现在她高高在上,没法用语言和她勾通,她再不会与自己讲话, 只愿接受神灵的旨意。为了安慰自己,她自己便给女儿起了个名字,叫媚娘,跟媚娘姓玉, 日夜跟小媚娘交流谈心,希望自己的一言一行能打动身边的“半神半人的媚娘”,但是她失 望了。神也不讲话,人也不讲话。

所有的人都沉默了,作为母亲的她。藏着一个母亲的心在流泪,看着身边她僵直地仰望着棚 顶,心如刀绞。光有眼泪是不起作用的,只有像杂役那样地去侍候她,用母亲的感觉地抚摸 她,用温柔丰实的动作去询问她,呼唤她,一缕一缕地去为她理顺,那些长时间没有清理的 长发,用双手拂去头发上的草屑,拭去她脸颊上的灰尘,慢慢地去抚摸她的额头、鼻梁、消 瘦的脸蛋,削瘦的肩胛。每一下抚摸都是亲切的问候,都是母亲的爱,姐姐的关怀,没有谁 可以像母亲那样,将她的黑发编成辫子,以欣赏的眼神放在她的耳旁,在欣赏完了发辫之后 ,又去欣赏她那顺贴的耳朵,美妙的脸盘,然后再捉住她的肩头给她做肩肌的放松推拿。从 肩到肘、手腕。每支手指的指端,母亲用独特的方式与她交流,用母爱的最饱满的唇,吻她 迷人的额头,用姐姐才有的眼光去察看她健康成熟的身体。倾听她跳动的胸音。欣赏她圆润 丰满的Ru房,用赞美的触摸告诉她,你已经真正的成熟了,是一个完美的女人,是可以生儿 育女的女人,不是人们妖言的神。用现世的俗人的方法,驱逐伏在她身上的神,呼醒她重返 女人的性的欲望,渴求抚慰,热烈的手感,让她眷恋,迷惑,在她身体发烫的时候,姐姐那 柔和的手掌,会合上她的眼脸。那晶莹的热泪,便成了二粒珍珠,在草棚下,淡淡地蓝色月 光里,挂在她的漂亮的眼角,面部的神经在微微的抽动之后,黯然落下。

寂静无声,微风把河水清清的感觉,把森林植物生长的气息,悄悄地带进了围子,吹进每一 间茅棚,人们可以感觉到草木的生长,听得到它们在水边,在林下一丝丝的呼息的声音。人 来自大自然,生活在大自然之中,也同样能与大自然同生存共命运,他们在成长过程中,充 分地摄取了自然的信息。留下了环境的烙印。她们的手像藤蔓,她们脚像树身,她们头颅像 翅起的山豪,她们的身躯是崛起的高原,她们的脸上记录了每个世纪风云的变幻,她们的眼 里留下了星空的幻像,她们有象征着雪山沃野的**,她们是流水,雪白的|乳汁,恬淡 柔美的情感,源源而来,奔流不止。她们是情之大海,爱之河流、世世代代、生生不息。我 们爱自己就是爱自然,爱自然就是爱世上的一切。就是一茬接一茬、一春接一春的生命。

收获的季节到了,仿佛所有的谷物都饱含着农奴的血泪,仿佛每一粒种子,都饱酥了自由的 精神,人们以虔诚的祷告,真切的祝词,祭典他们的收获,感谢神同意他们收获沉甸甸的谷 子。他们制作链枷,打制石臼。他们满足了,他们陶醉了。

就是在这个季节,即公元前338年,鲁国派军队,捕获了这些逃亡的奴隶,连同这些奴隶的 孩子,一年的收成,一起押回了鲁国。贵族正是因为拥有奴隶而称贵,他们不能容忍大批的 奴隶的逃亡。不会允许奴隶的建立自己的国外之国,世外桃园。

这是一个好日子,晴朗的天空飘着几朵白云,白云下,一望无际的草场,森林,川泽,呈现 出大块大块颜色深浅不同的绿色,它们周边留下了变化丰富的线条。叙说着原野的宁静、深 邃、悠远、隐秘。它们的色块折射出不可思意的迷朦的绿,与蓝蓝的天空变触在一起,无数 盛开的鲜花在这烟雾般的彩景里点缀着。强烈的流动的感觉,让眼前的那婷婷玉立的红花。 一闪之后就从那优美的流线上挪到了遥远的森林的背后,留下的是一阵沁人心脾的芳香,而 流动的绿色好像一层高过一层的波浪,由远及近,将你完全淹没。没人相信就在这美景背后 ,在绿油油的泛着釉彩的小河的对岸,已竖满了兵器,血腥的屠杀*拉开了维幕。当人们 听到牛角号的时候,鲁国的军队,已团团围住了土围子,杀戮之声直冲云霄,金戈铜矛,长 镞大刀一拥而上,倾刻之间,一个幽静围子化为了泡影,天生的农奴有一点反抗的能力。他 们跪在地上重新带上了枷锁,背上劳动用具,赶上了解押的路。他们在统领的指挥下,点燃 了围子。

大火为农奴送行,当他们淌过河绕过了岸边的一座树林,茅棚就全部变成了灰烬,缕缕青烟 ,飘散在凝重的蓝天里。

一路上,孩子们不停地哭叫,士兵的打骂声不绝于耳,媚娘迈着沉重的步子,蜚财走在异国 他乡的路上,天黑也变得沉重起来,夜幕将至,士兵在统领的传令下,嘴里不停地“死鬼! 快!快!快一点!”

天色越晚,战俘的步子越沉重,在统领觉得再也难得吆喝的时刻,她们选择了一个低洼地扎 寨俘虏被押在中央,四周是士兵的篝火。为了防止他们再次脱逃,年青力壮的全部绑在一起 。蹲在人众的中间,其次是妇女和孩子,一个挤一个,没有一点空隙,被篝火围在当中。

烟火熏得男女老少,涕泪纵横,孩子和婴儿的叫喊。撕肝裂肺,一直在黑暗里传到很远很远 的地方,士兵们哈哈大笑,发出*的怪叫,媚娘第一次尝到失去自由的滋味。她出身在部 落,是公社制的贵族的成员,长在神庙,做过奴妾,当过自由民和游民,远未领教过异族奴 隶的残酷状。这个事实像一座大山压在了她的头顶,让她喘不过气来,熊熊的火焰扑面而来 ,她要疯了可是在这挤突的人堆里怎样也动弹不了,她的长发一根根直立地竖了起来,在火 光里飘动,鲁国士兵见后,惊恐不已。马上奔向帐篷向统领报告。

鲁兵统领出帐见状。茫然无措。复进帐与士兵和卜师商议。鲁人的卜师,取蓍占卜、告诉他 们的统领,此女系北方星神之女,降生在岿地,怀揣开山之石。此行是去北方复命,是奇命 女也。统领再问:我欲加害如何!上师连连否决,“不可、不可。”

统领命士兵,扑灭了火,给她松绑进帐验身,士兵果真在她怀里搜出一方奇石,呈北极星状 。

留也不得,放也不得,统领不作断,随军卜师道:“何不,不留亦不放??

统领问:“何为,不留亦不放?”

“从现在起就不管她,走留听之任之,不就是听之任之。”卜师道。

统领觉得这是个办法,便再也没士兵管她,恨不能离她远远的。

在没人约束的情况下,媚娘吃了一点东西,喝足了水,然后给母亲揣去一壶水,篝火被士兵 移到远处,声音已哭沙哑的婴儿与孩子也都安静了下来,这份平息令士兵和统领惶惶不安, 他们在各个角落窥视着她的那张被烟火熏黑了的怪怪的脸,在获得自由之后,她平静了下来 ,尽情享受着宝贵的自由。

夜深了,黑暗在向营地逼近,原野中的篝火像一团鬼火在黑暗中闪烁。

经过长途跋涉。他们来到了鲁国的地界,贵族和立领回了各自的奴隶,分赴各自的采邑。媚 娘她们作为一个太宰损失许多奴隶的补尝,被带到了太宰的封地。

这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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