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好吧。”古以箫答应下来。
仇书庭绕过她,又转身道,“请跟我来。”
古以箫跟在他身后,走进一间宽敞明亮的办公室,此处布置得清爽而温馨,不太像是男人喜欢的风格。她环视四周,才开始怀疑这个仇书庭会不会私底下是个伪娘,就听仇书庭解释说:“来这里的大多是女性,因此装潢都按女性的品位设计,古小姐觉得如何?”
不愧是心理医师,居然能猜到她在想什么。古以箫吐吐舌头,坐在那个绿色的天鹅绒沙发上,斜对着仇书庭坐的单人沙发。
“放轻松。”仇书庭倒了杯茶给她,“我可以叫你的名字吗?”
“随便你。”古以箫不紧张,但是面对仇书庭,不知道如何开口。
仇书庭双手交叠,随意地放在膝盖上,“那么……以箫,首先,你必须明白,心理问题人人都有,社会上说的神经病变态狂都不能算作普通的心理问题。心理上的困扰并不是一次两次咨询就能完全解决的,但是我希望你配合。”
“这我知道,我充分理解你们这里为什么冷冷清清,来咨询的人也都是全副武装,搞得好像是来检测生化武器一样。同时,我深刻理解你急于招揽生意的心理,毕竟,灵魂的载体总要有物质的支持。”
仇书庭平静的眼瞳掀起一阵波澜,他以上那番话至少说了上百遍,得到的回答大多都在十个字以下,没想到今天碰上一个如此机灵的人。“很好,我就不说废话了,我愿意倾听。”说罢,他作了个“请”的手势。
古以箫深吸一口气,把自己和易丞第一次交锋到现在的事一口气全说出来,包括自己一开始的动机、对他的恶作剧和他的反应。仇书庭静静听着,时而问她几个细节问题,他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古以箫,古以箫也毫不畏惧地和他对视。如此,半小时过后,古以箫喝口茶,结束自己的倾诉。
“你很特别。”仇书庭下了结论。
古以箫一挑眉,“特别变态?”
仇书庭笑容加深,“特别可爱。”
“那你爱上我了?”
仇书庭笑而不语。
“是不是被人直接这么问,大多数人都会否定或者沉默?”古以箫摸着下巴,眼珠转了一转,好像得出个什么结论。
“如果我回答是,被吓到的显然会是你。”仇书庭莞尔,“大多数人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通常有被否定的心理准备,所以得到肯定答案的时候,反而觉得不可思议。”
“那他心里是肯定还是否定?”古以箫刚问出口,就觉得自己真是傻得可笑,易丞见了她这副模样,一定笑翻过去。
仇书庭卖了会儿关子,才道:“他爱你,而且非常爱你。”
“哎?”
“当然,你也爱他。”
古以箫别开头,很不屑,“你又不是我,你怎么会知道。”
“你也不是我,怎么知道我不知道?”仇书庭有意和她抬杠。
算了,不跟他计较,时间果然就是金钱,他的价格是以分钟计费的,和手机计费一样苛刻。古以箫直接问:“他真的爱我?”
“Of course.”
“为什么?”古以箫追问。
“因为你特别可爱。”
“这是专业心理医师的回答?”古以箫很不满地说。
仇书庭潇洒地捋捋头发,“这是男人的回答。”
“那你就按男人的价格收费吧。”
“呵呵,我要爱上你了。”
“你今年多大了?”
“三十三。”
“你有恋童倾向。”
“我可以吻你吗,以箫?”仇书庭忽然站起来。
古以箫坐着不动,颇为冷静地望着他,“你有种的话,来吧。”
“我缺乏勇气。”仇书庭走到窗边,又转过身来,因为背光,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而你,缺乏爱情——你坚信自己有爱人的能力,却不相信别人也有爱你的能力。相信把他裤子拉链拉开的人如果是我,他会毫不犹豫地一拳揍来,正如若是我真是去吻你,下一秒我可能会变成司马迁。你们都给了对方很多特权,这种特权,别人享受不到。”
古以箫回味着他的话,心里想着,易丞他真的爱我吗?
“他爱你。”仇书庭好像能看穿她的心思一样,马上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