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直摇晃了一下脑袋,决定暂时先不去想现在在哪里的问题。
作为一名优秀线人,能够在这样的地方再次体验到那种身为线人解密以及找内幕和真相的感觉,已经非常不可思议了。
原本疲累无助的心像是死灰复燃了一样,迅速蓬勃了起来。
赵直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激动,他微微仰起头,看向了天花板,口中自言自语道:“吾游庭院,妻在病央。心神北散,精志成城。”
赵直将这十六个字反复读了十六遍,每一遍用不同的语速,重点吐出其中一个字。
“吾妻,吾在……吾在城……吾在北城……”
“第一句的第二个字,第二句的第二个字,第三句的第三个字,第四句第四个字。”
“哈!这么简单,不对,不对,应该还有……”
“游院,院病……病院……精神病院……”
“第四句的第一个字,第三句的第二个字,第二句的第三个字,第一句的第四个字!”
“连在一起就是,吾在北城,精神病院!”
“哈哈!果然是这样,不对不对,应该还有……”
“吾在北城,这个吾是谁,精神病院,应该就是这家精神病院了……到底为何他会留下这十六个字,又是写给谁的,难道他是为了某一个人才来的这里,或者他是想要让某个人发现里面的什么东西吗?”
“字面上的意思是不是同样很重要,如果将两者结合起来呢?”
“等等……吾妻,吾妻……57庭院……7在病央……难道是中央的病房……57号病人?”
赵直一边在脑中飞速思考着,一边旁若无人般地自言自语着。
就在这时,孙震阳忽然靠了过来,站在床边低头望着赵直,一双眼睛中带着神秘的笑意。
孙震阳问道:“你在说啥,又在笑啥?”
赵直的思路被打断了,他将床单重新盖上,缓缓转过身子,望着孙震阳道:“这个病床之前谁住过?”
孙震阳直起身子,略微沉思之后道道:“之前住过的人很多,这几年里就住了有六七个病友了。”
赵直一只手摸着自己的下巴,眉头紧紧皱起,他的脑中灵光一闪,再次问道:“有没有那种印象特别深刻的病友,非比寻常的那种?”
孙震阳微微一笑,伸出手扶了一下眼睛,摆正脸色,一本正经地道:“有一个病人,不仅非比寻常,而且让我学习了很多东西,他就是在这家精神病院我所佩服的那三个人当中的一个,那时的他可以说是我们这一层病人的精神向导,后来人们称他为——催眠大师!”
赵直立马转过身子,直起腰杆,双目发亮地望着孙震阳道:“就是你之前说的那个会读心术的那个病人是吧?”
孙震阳提高音量,严肃地道:“不是读心术,是催眠——cuimian——催眠,懂么?”
赵直看着孙震阳一本正经地用拼音给他解释,兴趣不由地再提升了一个档次,他急忙问道:“快跟我说说他。”
孙震阳将双手背在身后,一边在房间内踱着步子,一边缓缓道:“那是差不多一年前吧……”
孙震阳的话刚开了一个头,房门忽然打开了,一个年龄比较大的护士站在门外,大声吼道:“早饭时间到!”
对面的房门也被打开了,几个病人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隔壁的病人也走了出来,几双好奇的眼镜望向了赵直所在的病房,应该是刚刚他在吃药的时候发生的事情已经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孙震阳的话再次被打断,他没有生气,只是摇了摇头,笑了笑道:“走吧,先去吃饭,一边吃饭我一边和你说。”
孙震阳回过头来,对着里面那张床上躺着的那个人大声道:“二子,吃饭了!”
名叫儿子的年轻人从床上一跃而起,走到孙震阳旁边咧嘴道:“孙老师,你猜今天的是白米粥,还是红米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