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会成为一名合格的心理师,甚至是一名超一流的心理师。
对此,梁哲深信不疑。
但是,对于谭维刚才所说的话,梁哲却不敢收下。
不知为何,从一年半之前,谭维就跟他表白过,可梁哲的心里却是无法再容下第二个女人。
他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女人,那就是他的初恋,也是他唯一的恋人——段铃儿。
想起段铃儿,梁哲的心就开始痛了。
但是,经过了一年半的独处生涯,他多多少少变好了一些,痛得虽然依旧撕心裂肺,但他知道该如何调整自己。
他急忙深吸了一口气,将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的事和人上。
他望着谭维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们有更重要的事要说。”
梁哲的反应和说这句话的语气似乎触到了谭维内心深处那根极其脆弱而又敏感的神经。
在那一瞬间,谭维似乎又摸到了她小时候的那个伤口上去了。
谭维张开嘴,脸色变得有些颓唐,过了好一会,她忽然缓缓说道:“现在不是说什么的时候,谈情说爱吗?”
梁哲‘啊’了一声,他感觉谭维的情绪好像在瞬间不正常了。
这时候,只见谭维嘴巴紧抿,眼眶中似乎再次溢出了泪水。
梁哲道:“现在没工夫闲聊啊,我们还是先把正经事办了……”
还没等梁哲说完,谭维忽然就爆发了。
转眼间,她似乎又变回了那个执拗的、孤独的、无助的、受尽伤害的、歇斯底里般的——小女孩——谭维。
谭维哽咽着大声道:“闲聊,你管这叫闲聊?正经事……什么是正经事?梁哲,我在你心里究竟算什么?!今天,你必须要告诉我——你虽然永远都不会让我死心,但至少不要让我那么痛苦……我还有父亲要养活,还有我自己要养活,我不想一直活在你给我的阴影里!”
谭维哭了起来,一如她一年半之前,去找梁哲咨询心理疾病的时候。
这一年半以来,她成长了许多,但又似乎根本就没成长。
她过去的心结解开了,新的心结又拴在了梁哲的身上。
一结刚解,一结又系。
这两个结,都跟梁哲有关。
干脆,还不如从未遇到他……
谭维哭得越来越伤心,眼泪扑簌簌的落下,呜呜的声音在寂静的工厂内不停地回荡着。
梁哲伸出手,按在了自己的鼻翼上,他有些慌张。
女人一哭,不管是老女人,还是小姑娘,他都有些害怕。
梁哲想了一会之后才道:“谭维,我们是朋友啊……不,我们其实是同事,不过比同事要更亲近一些,是由同事衍生出的朋友关系……”
梁哲还有一层关系没有说出来,那就是他们是医生和病人的关系。
弗洛伊德早在百年前就曾经立下规矩,心理医生不能和病人在私底下建立关系,这是行医的最基本法则之一。
过去,梁哲就没听弗洛伊德老人家的忠言,因为一个女病人,差点和自己的挚爱段铃儿分离,那个女病人是沈奕菲,和他发生过一夜情。
现在,他又要继续吃这个亏了,幸亏,他没有和谭维发生什么关系,在现实世界里,他甚至都没有抱过她,更别提接吻了。
梁哲断断续续的说完之后,他发现自己在理感情线的时候,逻辑一点都不清晰。
最关键的是,他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自己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