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话一定狠狠伤害了她,看着她在众人面前自贬身价,宇君心里痛的发慌。可是谁叫你爱别人的,为什么你选择的不是我?所以宇君倔强的板着脸……听着她的歌声,整个心都揪了起来。突然开始觉得自己其实也很残忍,居然可以这样去对待一个自己所爱的人,这算什么?是成全还是单纯的报复而已?
她很早就离开了,现在应该已经回去休息了吧。回到我们的住处,我们的家,她有没有发现我已经走了?她会不会难过?她……
不知不觉的,宇君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离开了房间……
第二卷第六十七章
远远望着摄政王的寝宫,宇君没有进去。外面风很冷,屋子里看上去更加的冷,微微泛着淡淡的蓝光。她在里面吗?为什么一点光线都没有,她睡了吗?
思念的人就在自己的面前,只隔着一堵冰冷的墙,可是心却离得那么远。有那么多话语说不出口……
宇君不想进去,却也不想走开,只是站在那里。月光下,他纤长的身影显得有几分萧瑟……
四周很安静,远远的出现了一团橘色的火光,在清冷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宇君皱了皱眉,迅速的一个闪身,掩入附近的一个门廊边上。
一个婢女提着一个灯笼,步伐很轻。后面跟着一个人,身材高大健硕,穿着一身暗红色的长袍。
宇君眯起了眼睛,北明君半夜三更的为什么要到童谣这里来?看啊他穿着很随意,头发闲散的绾了一个发髻,这样的装扮实在不像一个君王。他看上去像是存心放低姿态,想要做什么?
门口的婢女去传话了,门开了。宇君心里一痛,没有看见童谣,只一个侍从开的门,北明君走了进去。
宇君的脸色瞬间冻结,冷的像冰,一个转身轻轻跟了过去。
刚进房间,里面一片黑,北明君眼睛有些不适应,看不清东西。过了一会,看见床边坐着一个人影。
北明君挥了挥手,谴退了两边的侍从。
“怎么也不点个灯火?”
黑暗中,都可以听到童谣的呼吸声:“不想看到光。”
北明君皱了皱眉。
“菊凉王深夜来此。不知有什么事吗?”
北明君转身走到房间的角落,点燃了火盆,童谣觉得视线瞬间变得刺眼。用手挡了一下。
突然眼前出现了一片很大的阴影,抬头。只见北明君已经站到了自己的跟前。跳动的橘色火光照耀着他流线型的侧脸,漆黑的眼珠里似乎隐藏着很浓的观测的意味。童谣一愣,这张脸。眉毛、眼睛、鼻子一切的一切和宇君是那样的酷似,可是偏偏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北明君像是一个太阳。走到哪里都散发着热量。而宇君却是月亮。不刺眼,却是别样的安静柔和。童谣避开他的目光。
“菊凉王有事找我吗。”
北明君深深地喘息着,四肢有些紧绷,一些言语似乎就在嘴边。可是酝酿着说不出口。童谣安静地等待着,心中也越发地紧张……
“我是一国之君。千万人民必须依靠我而生存下去。我背负的压力不是常人可以了解。”
童谣垂着眼帘没有反应。
“在这个世界上,之友强大的国家,智慧的人民才能活下去。有很多事表面上看上去是那样的纯洁,那样的健康,但事实上是不可能的。只有胜利了,后代会摒弃丑陋的过往,用一切美丽的言语来润色历史。其实,没有东西是完美的。即使再丑陋,再卑鄙,只要结果是胜利的,那才是真正的有意义。如果失败了,覆灭了,那忠诚,信念,正直都是无稽的空谈,失去了所有的意义。”
童谣轻轻蹙眉。
北明君用力吸了一口气,话说的太激动了,声音有些颤动:“别人也不不理解。但你不一样,你聪明,识理。我能站在你面前对你说出这段话,便足以表明了我这次的诚意。”
童谣心头有些动容。
“我菊凉与诸良国的修好,原本也是在诸良王的胁迫之下的。我是为了宇君才会这样做,这点你也应该明白。可现在情况你也看到了,这此瘟疫几乎毁了我们菊凉一半的国土和人民,如需恢复,没有个几十载根本就不可能。如果不和强大的洪玉建立同盟,我们菊凉的基业可能会在瞬间毁于一旦,我是一国之君,这样的话,菊凉就完了,会有战争,人民流离失所,我遭受万人唾弃。”北明君越说越激动,紧握的拳头开始轻轻的颤抖着。
“菊凉和洪玉联盟,等于把诸良朝灭国的路上推了一把。”
“我知道!”北明君声音一下提高了不少:“可是你想让我菊凉国的国王,就为了一个诸良小国,为了虚无缥缈的忠诚,而把自己的国家推向险地吗?”
童谣被说的哑口无言,是啊,如果自己处于北明君的位置,难保自己不会做这样的决定。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难处,他身处王位,就和润玉一样,很多艰辛之友自己才能体会,又有什么资格去贬低他呢,润玉就连自己的嫔妃和亲兄弟都杀了,北明君总比他要好多了……
“不说这些了,很多事也不是你我能控制的住的,”童谣缓缓抬起头来:“其实菊凉王做事,按照自己的意愿去行使就可以了。我是诸良国的使臣,洪玉国的七公主。无论按形式上和身份上您都不应该和我沟通这些的。”
“你是我们菊凉的王妃。”北明君出言打断。
童谣笑了笑摇头:“菊凉王,您可以看看四周,这里是摄政王寝宫,可是宇君已经搬走了。这里只有我一个人,王妃?没有丈夫的王妃吗?您别开玩笑了。”
“宇君住去了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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