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月时间,卫云筝的伤势好了大半,自己还能站起来走动。陆浮生见此心中大喜,只是想着接她回名苑苑,那个有小兔子的房内。
“云筝,你想不想回去看看小兔子?”
听说兔子,她倒是想起来了,平日里她最喜欢盘这兔子。本是木头兔子,盘的都泛着光泽,看着就觉得喜庆。
“那最好不过了,说起来很久没有盘它了。”她笑着。
“不只有兔子,还有那绿芜,每天晚上都能听到她念着你的名字,可见她有多想念你。”陆浮生说道。
那绿芜,她也是极为思念。对她而言,她就如同亲姊妹一般。
“恐怕不仅仅是如此吧,某人可是心急的要和卫姑娘独处呢。”蓝沅芷走过来,看了看卫云真的伤情。不禁感叹道:“卫云筝啊,也就是我们蓝府,能救你一命。若是遇上别人,你这小命难保。”
卫云筝听后,嘴角扬了扬。“此番真是多谢蓝大人,蓝姑娘了。得此大恩,没齿难忘。”
“大恩不言谢,若是想答谢,想办法用行动报答。”
许久不见,这蓝姑娘还是一如既往的直率,就和那凌钏性格有些相似。“当牛做马,在所不辞。”
听此,蓝沅芷颇为得意。她最喜欢看别人心悦诚服的样子。这是对她能力的最大褒奖。她自强顽固又争强好胜,只要她想做的事一定要实现,可以说到了极端的程度。
这一次她不想让卫云筝死,主要是不想让陆浮生太过于忧心。果真她的医术到位,此人真的没有死,还对她怀着感恩之心。
“为何没有看到凌钏和阿舍?”
“他们有要事要办,所以今日就由我陪你回去了。”
“看吧,我就说此人心怀不轨。”
陆浮生点点头,“即便如此又怎样?云筝已是在下的夫人了。”他说此话时也像蓝沅芷那般,透着得意。
他扶住她,将其搀扶到窗边。外面的天色已经暗淡下来,夜晚的空气很凉爽,吹在身上舒适无比。
“我在这碍事,你们在这等着,我去将药方拿来,待你们走后这药再喝半月。”
听此,卫云筝皱了皱眉。越讨厌什么,这东西海越摆脱不掉。
"云筝,不用怕,你喝这药的时候,我就给你一颗糖怎么样?”
卫云筝无奈地摇摇头,这人怎么变得像个幼童一般幼稚。
“我们一起回去找小兔子吧?"他提议道。
"好。"陆浮生点头。
"那我去梳洗准备下。"卫云筝说完转身往卧室走去,脚步轻盈却不失稳重。
"嗯。"
待她离开,陆浮生坐在椅子上,双手撑着下巴。
小时候没有人陪他说说话,也没有人关心他。就在这种环境下长大,他就像个野人。可越是如此,他就越奢望着有人能陪陪他。
可能是这种执念太深,感动了老天。在他十八岁生日那天派来一个这么好的姑娘。两人虽然素未谋面,却有一种相见恨晚的宿命感。
如果说他将这世间的一切都看作是惘然,那么她是他唯一想要追逐的理想。
虽然他知晓卫云筝并非真的喜欢自己。她能如此,都是因为她心善,可怜他一个瘸子罢了。即便是这样,他还是愿意一直陪伴在她左右,他也希望能一直有她的陪伴。时间长了,这便是深入骨髓的依赖,也是没有钥匙的枷锁。
他不是一个爱多愁善感的人,他只是想要珍惜眼前人罢了。
一切准备就绪,二人被蓝府的马车送回了茗芸苑。她从陆浮生口中得知凌钏是在卫芳翎身边保护她,顺便让那万恶的慕晁琮露出马脚。即便她手中握有拓拔澜交给她的证据,但还不够将此人碎尸万段的,必须要更多的罪责才行。
至于阿舍在调查此次追杀陆浮生的究竟是什么人。她不知道陆浮生究竟为何得罪这么多人,只知道这些人都是大有来头。并非是一路人马。当然这些还得再次查证。
一路上二人相对无言,没别的原因,只因为陆浮生睡着了。他和她保持着距离,微微仰着头,睡意深沉。想必这些时日,他定没有好好的休憩。细细看他,他的皮肤白皙,这段时间看来吃的不错脸色也不似以往那般苍白。果然人还是需要有人疼爱的,他现在有了家,有了祖母。
她知道他比她可怜。他父母死得早,自幼便是孤儿。又离家那么久,从小到大没享受过亲情的温暖。而他又偏爱孤僻,性格孤冷,不太容易与人交流,所以也就养成了一身孤寂之气。这些年来,显然是经历了许多波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