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玛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中她如同徜徉在母胎中的婴儿,久违的温暖感包裹着她。
外人不知道的是,自降生以后心脏缺失了一小部分的芙玛,其实非常怕冷,哪怕是盛夏,她也忍不住瑟瑟发抖。
边境公爵看了心疼,所以派遣女骑士常年以斗气温养她的身体。
这一情况,直到芙玛后来呼吸法初成,晋升青铜位阶后,才有所好转。
但只有芙玛自己才知道,那股由内而外的寒意从未消失过,哪怕是后来已修成黄金巅峰,她也无时无刻不在遭受着寒意的侵袭,只不过,现在的她抵抗力和忍耐力更强罢了。
本质上,寒意依旧仍存,任凭她如何努力都无法祛除。
可现在,这股寒意,在周遭久违温暖感的包围下,彻底消失了!
缺失感被补满……
从出生到现在,芙玛第一次感受到了“真正的来自于心的温暖”。
不知过了多久,芙玛接收到了外界的信息光对皮肤的刺激,带着焦急的谈话声和脚步声、熟悉的淡淡硝烟味……
随后,她睁开了眼。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灰岩色的石质天花板与视线两侧的冰晶棺壁。
看到冰晶棺壁,芙玛不由得回想起了自己刚进入失落冰棺时的场景。
刚躺进失落冰棺时,她还保有清醒的意识,但随着冰棺闭合,冰雾涌现,她的意识开始逐渐远去。
直到那时,她才真正意义上的明白,失落冰棺的“绝对隔绝”是什么意思。
——不仅隔绝了外界任何强加在她身上的联系,还隔绝了她自身。如果没有外在力量的介入,仅是黄金巅峰的她,将在失落冰棺中永恒的沉睡。
眨了眨眼,芙玛双手撑着棺底坐了起来,随后,她便与三双满是惊喜的目光迎面相撞。
“父亲大人,兄长大人,安德鲁先生……”
空灵之声响起,身着赤色贴身鳞甲的少女目光扫过大厅中的三人,面无表情的脸上绽放出一抹浅浅的微笑,如同淤泥中新生的白莲,纯净而通透“我,回来了。”
阿诺克·索罗斯的脸上满是激动,看着自冰棺中醒来的妹妹,他眼中原先的心疼、担忧等等情绪统统消失不见,只剩下了纯粹的喜悦。
对于自己这个唯一的妹妹,阿诺克疼爱到了骨子里,所以,一向对父亲言听计从的他,才会在星湖事件时选择瞒着父亲,与二皇子势力私下达成合作。
下意识的,他走向冰棺,但在他距离冰棺还有两米时,芙玛身上突然亮起了朦胧的辉光。
光芒初时弱而朦胧,但很快,就亮到了令人不得不眯眼的程度。
“芙玛?!”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阿诺克焦急的喊出声,想要继续靠近,但就在这时,他感觉自己的肩膀上突兀的按下了一只手。
如山一般沉重的力量从手上传来,将阿诺克的身体牢牢固定在原地。
一尊魁梧雄壮的身躯出现在阿诺克的身旁。
“不用担心,小芙玛没事,她只是……”
“要突破了。”
威严而厚重的声音传入耳中,阿诺克眼里的焦急被惊愕与欣喜覆盖。
惊愕在于妹妹芙玛的实力本就已达黄金巅峰,再次突破,岂不是将抵达传奇之领域?而欣喜在于,父亲大人没有阻止妹妹的突破,意味着,他认为芙玛的突破成功率很高,不再受到缺失心脏的束缚。
“走吧,我们离开这,让小芙玛一个人安静突破。”
声落,边境公爵率先转身走向大门外,阿诺克和安德鲁连忙跟上。
三人离开后,芙玛从失落冰棺起身,走到大厅中央闭眼盘坐,整个人逐渐被一层流动的液态赤红斗气包裹在内,如同一颗沉淀积蓄着力量、等待新生的巨蛋。
大厅之外,感受到内里逐渐变得强盛的波动,边境公爵的脸上少见的浮现笑容。
他看向远处蔓延的帝国壁垒——坚石之壁,缓缓开口道
“安德鲁,说一下你们此行的遭遇。”
离开边境时,边境公爵虽然看出了自己的女儿隐瞒了什么,但彼时的他重伤在伤,急需疗养,故而就没有多问。而且他可以肯定,那时的小芙玛身上,确实没有失落冰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