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偏偏这时候门被推开,靳言门都没敲就直接闯了进来,还偏偏被他听到了我的奉承,他一进来就嚷道:“老婆你刚说谁最帅最有型?你再说一遍我听听!”
一声“老婆”,把我叫得脸都红了,他又开始和刑风叫板了。
刑风对靳言不礼貌的行为早就习以为常了,他笑着说:“你小子今天怎么来了?”
靳言当着刑风的面堂而皇之地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笑嘻嘻地说:“我来接我老婆下班。”
“你别老婆老婆的,好尴尬。”我小声地说道。
他反而更大声地说:“你就是我老婆,以后都是我老婆,别人不得不服,再帅再有型也顶多只能让他当个哥哥。”
他分明知道我和刑风之间压根没有什么,却还是吃醋似地拼命叫板,这副幼稚又逗逼的姿态让刑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说:“好了,为了庆祝你们这对苦命鸳鸯终于和好,我决定晚上请你们吃饭。同时,介绍一个人给你们认识,免得你总觉得我对小书居心不良。”
“是不是上次你陪着打台球那个女的?身材很好啊,胸大屁股大,原来你喜欢这样的?真看不出来,藏挺深啊。”靳言在刑风面前简直就是个孩子,说什么话都很直白。
刑风微微一笑,算是默认了。
于是,大家商定要吃饭的地方,随后靳言先带着我下班了,刑风独自开车去接那个神秘的、可能成为我嫂子的女人。
路上,靳言嘟囔道:“这家伙沉寂好几年了,终于耐不住寂寞了。”
“你怎么老这样说我哥?用词给我注意点。”我命令道。
他捉住我的手把我拉到他的怀里,唬我道:“在我面前不许为别的男人说话!这是我的原则!”
“那你说话文明一点,不许不尊重他。”我警告道。
“好,都听你的。”他意外服了软,又若有所思地说道:“不知道那女的是什么来头,我有点好奇了。”
“我哥多久没谈过恋爱了?”我不禁问道。
“从他妹妹去世以后吧,他好像就变成了工作狂,再也没有跟任何女人交往过。你都不知道他以前的样子,要多风流有多风流。直到他妹妹出了事,他才突然转了性,开始认真工作。”靳言说道。
原来刑风以前也是一个风流成性的男人,我心里不禁诧异。不过一想之前他刚出现在我身边的那副模样,的确颇有段位,不像是没有过泡妞历史的男人。
“他真的很疼爱他妹妹。”我喃喃地说道。
“嗯,小雨像天使一样,谁见了都会喜欢的。”靳言出乎意料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敏锐地从话里察觉出了什么,我连忙扭头看他,只见他的脸上划过一丝丝的怅然。
“所以他妹妹叫做刑雨对吗?你喜欢过刑雨?”我试探性地问道。问完,我明显看到靳言的手抖了一下,方向盘都有了些许的偏离。
他伸手过来猛拍了下我的头,然后说:“你瞎想什么呢!净瞎想!”
他故意的否认反而更加激起了我强烈的好奇心,我说:“你为什么不承认呢?你和刑雨是什么样的关系啊?”
他分明有一丝丝的不耐烦,似乎无法否认,却又不愿意提起。他说:“不说这些了,你肚子饿不饿?我们先讨论下晚上吃什么,等下挑最贵的点,反正你哥请客。”
他顿时又恢复了那一副嬉皮的个性,我却陷入了沉思之中。我想,找个机会,我还得问问刑风,到底他们之间过去都经历过一些什么。为什么感觉一切都像是故事中的故事,离我如此之远又如此之近。
一种强烈的直觉告诉我,靳言和刑风之所以都突然出现在我的生命里,并且和如此平凡普通的我能达到现在这样的关系程度,一定和已经去了天堂的刑雨脱不了干系。刑风说过的,我像刑雨,甚至给我看过她的照片。
难道他们对我的态度,是鉴于对刑雨的追忆之上吗?刑风认我做妹妹,靳言如此爱我,难道都是因为我和刑雨神似的缘故?想到这里,我的手心都出了微微的细汗,巨大的不安全感萦绕着我,让我迫不及待想要揭开这一切的谜团。
靳言见我沉默,又捏了把我的脸,问我:“想什么呢,小傻瓜?”
我笑了笑,我说:“我在想我哥晚上会带一个怎样的女人出现呢。”
靳言也有一丝丝的期待和兴奋。其实很多时候我都能感觉到,刑风之于靳言,有一种如兄如父般的情愫,只不过靳言似乎从不自知。他既渴望成为刑风,我本能地排斥着刑风的卓尔不凡;他既忍不住靠近刑风,又生怕刑风会夺走他所有的光芒。
靳言在所有人面前都是骄傲甚至自负的,唯有在刑风面前,他无法做到。或许他们根本就是同一类物种,只不过刑风的功力更炉火纯青。靳言,输在年龄,输在人生的阅历,或者输在岁月的沉淀。总之,靳言在刑风面前,常常怯露出失败者的沮丧与不甘。
这给了我不少的压力。我想晚上我们要见的那个女人,她一定也和刑风一样,无论外貌、学识、能力、阅历都远在于我之上。如果是这样,那靳言会不会心里有着更大的挫败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