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看你,又瘦了好多,带孩子太辛苦了是吗?”
“没事,姐。你们快坐吧。”我对大姐和刑风说道。
我和刑风心有戚戚焉地互看了对方一眼,刑风把晓晓放入了大姐的怀里,随后把球球从小推车里抱起来,仔细端详了好一会儿,然后意味深长地说:“球球……长得真像他。”
我借口支开了小芹,然后连忙问刑风:“哥,你和靳言联系过吗?他还记得你吗?”
“我们经常一起打球,他现在看上去和以前没什么异样。只不过,他现在……”刑风话说到一半,因为大姐用眼神制止,他便没有继续往后说下去。
“他不记得我了,一点都不记得。而且,不单单如此。”我淡淡说道,语气无限伤感。
“原来你已经知道了?这么说,你见过他了?”刑风惊讶地问道,大姐则紧紧握住我的手。
“嗯,见过了。宝宝百日的时候,在酒店的地下停车场,我看到了他,他已经完全不记得我了,他把陶梦然当成了过去的我,对我则毫无记忆。”我说。
“怪不得,我不敢在他面前提你,他也从未提起过你,而且他的确和那个叫陶梦然的女人看起来很恩爱。但是奇怪的是,他除了对你,其他过去的一切他都记得。”刑风说。
“姐,你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吗?”我不禁问道。
大姐皱着眉头说:“我只知道医学上有一种病症叫做选择性失忆,假如一个人让他很痛苦,他会选择性地忘记。起初靳言刚刚出来的那一段时间还十分正常,他每一次见到我的眼神都特别痛楚,后来就是那一场病之后,他好像就完全变了。”
“对,就是那一次生病,病愈后他性情大变,好像痛苦都没有了一样。我以为他是释然了,认为你和别人在一起了,所以也接受了别的女人,于是我没有多问。现在看来,如果真的是这样,他应该是完全忘记了你,或者把陶梦然当成你了。他生病的那段时间,那个女人天天在医院照顾他。”刑风说。
“哥,你对陶梦然的印象怎么样?”我问道。
“长得很妖艳,但是那双眼睛不太对劲,像是蛇的眼睛,眼神里总是带着一股狠厉。我不喜欢这样的女人,所以刚开始我也想不通靳言为什么要和她在一起,我以为靳言不过是过渡期,没想到他们会发展那么迅速。”刑风说道。
我听得心口一痛,我又问:“那靳言现在在做什么?公司运营得怎么样?”
“他们好像把两家公司合并在一起了,现在名字统一叫做悠品,天仁跨境成为分公司。对于事业靳言还是和以前一样专注,除了忘记你,好像一切都没有太大的改变。你如果不说,我压根不会想到他会不记得你,这很蹊跷。”刑风说完,又说,“明天我约他一起打球,顺便试探他看看。”
“他们……现在是不是过得很幸福?”我听刑风这样说,心像是被针时时刻刻扎着一样,心里无尽酸楚,却不得不面对这样的命运。
“小书,人要学会往前看,你现在和赵秦汉在一起了,就要学会释然。平心而论,赵家的身份地位,赵秦汉能娶你,若说没有一点真心是断不可能做到的,更何况你还是这样的情况。因为你们结婚,说实话,我们在老家的旅游开发工程也顺利不少,赵秦汉主动帮忙疏通了很多关系,现在我们可以大刀阔斧地去干了。对了,靳言已经退出了合作,你们原本计划的农家乐也终止了,你还要不要继续建那个农家乐?”大姐见我想不开,于是劝慰我说。
生活之外 252 这一辈子都不可能会爱你
“姐,你们难道都对赵秦汉十分满意吗?”我皱着眉头问道,“没觉得他哪里怪怪的么?”
“我不知道你指的怪是什么意思,就我接触下来,人还是挺好的。”大姐中肯地评价。
我又问刑风:“哥,如果大姐怀着别人的孩子嫁给你,你能坦然接受并且把孩子视如己出吗?”
刑风顿时有些尴尬,我意识到自己问的有些唐突,不过刑风还是回答了我:“这个怎么说呢,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吧。如果你姐是在和我关系存续期间怀上了别人的孩子,那这种情况肯定断断不能容忍。但是如果一切我都知情,并且我深爱着你姐,我觉得或许我会接受,但只是或许。”
大姐和刑风的一席话听起来都很有道理,让我原本对赵秦汉的抵触微微少了一点点。刑风见我情绪低落,于是问我:“花店的事情筹备得怎么样了?农家乐你不如就放一放吧,反正自己的地,什么时候建都可以。”
“不,我已经打算好了,我打算在农家乐周围承包些土地用来培植花木,这样一来,农家乐不单单有了自己的特色,而且我的花店负责销售鲜花,也是一笔不错的收入。如果只弄单一的农家乐,未免没有竞争力。”我说。
“对!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呢?这样也不错,一边自己培育花木,一边打理花店。只不过,你还要养育球球,这样能够兼顾下来吗?”刑风惊喜地说道。
“事在人为吧,我不想闲在家里,这一年多闲在家里,我感觉自己都快要发霉了。忙起来挺好的,我可以少去思考很多事情。”我淡淡地说。
“小书,我觉得你变了。现在的你,太平静了。”大姐见我这么说,有些担忧地看着我。
“姐,你放心吧,我身边有球球,无论如何,我都会做一个好母亲,好好抚养他平安长大。“我说。
“嗯,我相信你有这个决心,也有这个能力。至于靳言……你如果能够放下,就放下吧。”大姐说道。
“姐,哥,我和赵秦汉之间是这么回事你们两很清楚。今天我把话放在这里,此生要我放下靳言是不可能的。我只爱过这么一个男人,未来我依然还会爱下去。”我坚定地说道。
“哎……”刑风深深地叹了口气,“你们三个人,真是孽缘啊,都太固执了,其实退一步海阔天空,为什么却都要那么执着?”
“主要靳言和小书之间经历的那些过往太深刻了,人生短短几十年,有几个人能够和你拥有那么深刻的过往呢。如果我是小书,我也做不到放下。”大姐用力搂了搂我的肩膀,话锋一转,又说:“不过,秦汉对你这么多年,这份心也挺不容易的。姐理解归理解,但是姐还是不希望你对秦汉太过刻薄。”
“嗯。我知道了,姐。”我苦涩地笑了笑,又对刑风说,“哥,农家乐那里,你别告诉靳言和那个女人是我在操作,那女人用心太险恶,我不想多生事端。这件事还得麻烦你为我出头,我在幕后,行吗?”
“行,我理解你的意思。”刑风立马明白了我的用意。
这么商定后,回家不久,我便做出了详细而周详的计划书,开始自己一手注册成立了公司,然后,我以回老家筹办农家乐为由,带着孩子回到了潘家小镇,打算在潘家小镇长久居住,直到我的第一批鲜花成功收获。回去的那天,赵秦汉执意送我。
在路上,他边开着车边说:“依我看,还是把小芹叫过来吧,你一个人操办这么多事情,没有保姆帮忙顾着孩子,根本就不行。”
“不用了,我自己能够搞定,再说了,老家有很多亲戚,忙不过来的时候随便让那个婶婶带一下,他们都会很乐意。”我淡淡回绝。
“我给你准备了很多你可能用得到的东西,孩子的尿不湿我让人从海外专门代购了两箱,我都带过来了。孩子的奶粉我也买好了,都是你平时买的那个牌子。对了,还有孩子的衣服,湿巾,纸巾,奶瓶我都备了三份,我怕你在这儿买不到容易着急,还有……”赵秦汉边开着车边碎碎念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