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洞再次对自己的支持者们说道:“执政团不打算回应我们的诉求。我们应该怎么办?”
涌上了景仰台阶的异见者们再一次群情激愤地高喊道:“我们要求脱离羽光卫的现有政治体制!独立!独立!”
这时,第七执政官谦羽看着那些异见者,自言自语道:“分裂,彻底的分裂。没想到,我们羽光卫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第二执政官蒙羽说道:“紫翑,你必须强力地解决此次事件,并杜绝类似事件的发生。”
紫翑回答道:“是,第二执政官蒙羽,我会立即甄别每一名异见者,并迅速执行对所有异见者的放逐惩戒。”
第四执政官师羽说道:“可是,紫翑,各位执政官,我们真的准备放逐这么多的羽光卫吗?这可是一个有影响的大事件。依我看,这件事还是需要三思啊。”
第三执政官颂羽说道:“怎么,师羽,你犹豫了?要知道,这些异见者现在公然喊出了独立的口号。这是绝对不允许的。我们必须放逐他们,以杜绝更多的异见者的出现。”
第七执政官谦羽说道:“可是,面对这么多的异见者,紫翑,你到底要怎样执行放逐呢?他们难道不会反抗吗?”
紫翑看着景仰台阶和旗帜广场上数量众多的异见者,坚毅地说道:“看来,我们需要动用艾司城所有的卫士。”
紫翑的话一说出来,执政团一片交头接耳。一场暴力对抗不可避免地将要到来了。在羽光卫的历史上,唯有封禁《尘影》的时候出现过一次暴力对抗。如今,历史再次因为《尘影》而重演。
紫翑以执政团的名义,唤来了艾司城的卫士长。
卫士长来到了紫翑和执政团的面前,看了看景仰台阶下方乱哄哄的场面,礼貌地说道:“尊敬的各位执政官,紫翑助手,不知道你们唤我过来是有什么事情?”
紫翑回答道:“卫士长先生,我们需要对眼前这些羽光卫执行惩戒。他们都是信奉了《尘影》里的异见的堕落者。执政团通过了决定,要对他们执行放逐。但是现在,这些羽光卫数量众多,而且情绪激动。我们考虑到他们可能会暴力抵抗放逐决议,所以,我们唤你前来,一起计划一下如何执行放逐决定。”
卫士长愣了愣,说道:“紫翑助手,一下子放逐这么多的羽光卫确实是一件大事。你们考虑好了吗?”
紫翑回答道:“当然。我们经过了深思熟虑,只有放逐才能彻底解决异见的传播问题,维护羽光卫的统一和稳定,维护对《羽律》的信仰。实际上,我们需要放逐的羽光卫还不止眼前这些,还有很大一部分异见者今天没有来到旗帜广场参加这场集会。我们需要将所有的异见者一一甄别出来,并归入放逐的行列。”
卫士长说道:“这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紫翑说道:“没错,卫士长先生。正是因为这件事情不轻松,所以我们才需要获得你的帮助。放逐异见者是维护羽光卫的统一和信仰的纯净的重大政治决定。我们都相信你会率领你手下的卫士们,坚定地站在维护《羽律》的神圣地位的执政团一边,帮助我们执行这一重大决定。”
卫士长望着旗帜广场四周飘扬的旗帜,回想着它们曾经见证过的历历荣光与辉煌,终于下定了决心,对紫翑说道:“好吧。紫翑助手,我代表艾司城所有的卫士表示,坚决执行执政团的决议,协力实施对所有异见者的放逐。”
紫翑十分高兴地对卫士长说道:“太好了!卫士长先生,羽光卫的历史会铭记你此刻的决定,会永远传颂你们的功绩。”
卫士长说道:“不。在这样一个羽光卫史无前例地出现分裂的日子里,我们无法弥合这种分裂,却只能采取最极端的放逐方式来解决分裂,这并不是一件多么值得庆幸和铭记的事情。至少,我现在还没有这种心情。”
慕光说道:“卫士长先生,放下你心中的不愉快,听从紫翑的安排吧。”
卫士长礼貌地说道:“是,美丽的第一执政官慕光!我十分愿意听从你和你的政务助手紫翑的安排。”
看了看景仰台阶上的虫洞正在向他的支持者们做演讲的激情场面,紫翑说道:“卫士长先生,我现在需要你立即将全艾司城的所有卫士都集中到旗帜广场上来。我们需要封锁旗帜广场,强力执行我们的放逐决定。”
卫士长回答道:“是,紫翑助手。我立即召集他们,并做出安排。”
虫洞和他的支持者们依然沉浸在激情热烈的演讲之中,满心以为紫翑和执政团会被他们的团结和气势吓倒,并做出妥协。
然而,当看到艾司城的卫士长指挥着手持礼戈和礼盾的艾司城卫士包围了旗帜广场的时候,虫洞、博蚕和琉晴才真正意识到执政团和他们的代言者紫翑到底下了多么大的决心。他们这才明白,紫翑所说的放逐所有不愿放弃异见的羽光卫,并非一句吓唬的空话。此刻,紫翑他们正在照此采取行动。
旗帜广场上的羽光卫集会者开始不安地骚动起来。
虫洞中止了激情澎湃的演讲,转而对紫翑喊道:“我们是羽光卫的重要组成部分,你们无权放逐我们!我们要求举行全民投票,表决我们的去留问题!”
紫翑高声回应道:“你们公然地散播异见,公然地非法集会,公然地分裂羽光卫,你们的行为已经触犯了羽光卫的多条基本法则。执政团有权立即实行对你们的任何处置决定!”
旗帜广场上,少数激动的羽光卫异见者与手握礼戈和礼盾前来执行放逐决议的卫士们发生着肢体上的冲突。卫士们用礼盾防御着,并用礼戈有限度地驱赶着激动的异见者。
看到这一幕的发生,博蚕激愤地说道:“紫翑,快让那些卫士住手!按照我们的法典,任何一名羽光卫士兵都不能对任何一名羽光卫平民使用武器!我要控诉你们!”
紫翑冷淡地说道:“‘我们’?很抱歉,你们已经不属于‘我们’的行列了。按照你们的要求,你们这些异见者已经从我们羽光卫的行列中独立出去了。所以,现在,你们应该清楚地意识到,你们已经不适用我们羽光卫的法典了。”
琉晴说道:“既然我们已经不属于你们羽光卫的行列,那你们还有何法理依据放逐我们?”
紫翑回答道:“很抱歉,琉晴,我们现在执行的既是放逐决议,也是将非法滞留在羽光卫领地的异见者驱离的决议。”
旗帜广场上,激动的异见者与卫士的冲突也越来越频繁,越来越激烈。很快,流血事件就发生了。卫士长看着年轻的紫翑,似乎是在用目光询问他该怎么处置即将增加的流血事件。紫翑没有回应卫士长的关切,而是注意着虫洞脸上越来越凝重的表情。
紫翑大声对虫洞说道:“虫洞,你如果想避免你的追随者发生更多的流血事件,就和我好好谈谈吧。”
虫洞冷冷地说道:“紫翑,你只是一个灵魂已经完全被《羽律》占据了的冷漠者。我跟你有什么好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