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米转头拍了拍她的肩头,余光瞥向破门而入的李澳兹。
“虽然说是为了反抗四国才攻打冥迹但这家伙似乎夹带私仇啊。”
算了。
她是没上过学,不过为人处世还是略懂一些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和秘密,刺猬们靠的太近,会把彼此扎的浑身流血。
那个红箭人,身上的秘密似乎是越来越多了——不过,那又如何?
起码现在这样能够并肩作战,一起对抗不可战胜的四国,感觉就足够了。
“好了就快跟上——你可别死在这里了,秋冉。”诺米嘀咕着:“李澳兹那小子可是要整个狠活,你死了可就看不到了。”
“只要别看到这些场面就行”秋冉面色难看,一闭上眼就能回想起那铺满了整个地板的血肉残渣,一想到这里,她又感到胃部传来强烈的翻涌感:
“呕——”
“靠!你行不行啊?喂,李澳兹,你自己先打着”
诺米的呼唤并没有得到回应,她回过头的时候,李澳兹已经不知道去哪里了。
“得,他又一个人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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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澳兹的速度很慢。
实际上,他并没有从虐杀中得到任何乐趣,每次挥动锁链和释放引力,只是操纵一个动作,然后等待效果。
其实说起来,这和以前一样,就像以前玩游戏时一样,麻木、无聊、机械重复,就能杀掉这些数据。
但实际情况,从第十八个女医师的头颅被塞进脖子里开始,李澳兹似乎感到有点疲惫。
鲜血浸透锁链,在他的手心显得又滑又沉,从死者体内钩挂拖拽而出的脏器无比鲜活,甚至还在散发着热气,如同活物般,在空气中跳动。
这些生动的内脏在他视网膜上烙印下深刻的阴影,她们死去的哀嚎让李澳兹的耳膜不断刷新新的认识。
诅咒,痛骂,哀求,仇恨,迷惑,茫然,痛苦。
人们对于绝望和恐惧的频率千篇一律,以至于让李澳兹作为人类的生理机制感到了强烈的共鸣和不适。
“scary(恐怖)”
李澳兹捂住心口,惊悸的余潮渐渐褪去,他终于意识到,为什么将其铭记这个评级。
只要他还是人类,就无法面对人间惨状——对于同类悲惨下场的画面,人类会不自觉感受到恐惧,并且不自觉地陷入到联想。
护士碎裂的头颅不断变换,在腐烂和甜美微笑中闪回切换,最后却呈现出他的面孔。
李澳兹四分五裂的面孔。
“不可思议”
李澳兹打了个寒颤,这是生理反应。
恐惧是人体的自我保护机制,对于那些可能危及自己生命的事物,本能产生恐惧。
他抬起鲜血淋漓的手,依稀记得,这双手在半个月前,还是一个银行保安的手,一个兄长和好孩子的手,也是他曾经用来敲击键盘,在互联网上谋生的工具。
他在做一些很罪恶的事情杀戮,尤其是屠戮弱小的女人,这些女医师甚至不能给他提供经验。
但李澳兹,并不是为之感到负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