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苏家明虽然清醒过来,一只手却因为在绑架的时候发生强烈的撞击,导致现在一拿起画笔右手就发抖。
绢一只沉着稳健的右手对画家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而何况是苏家明这样的把画画当作最重要的事业的人。听说苏家明最近的情绪很不好,时常发脾气,摔东西,趁她们不注意的时候,把从前画的一些画作一把火烧了。
姜木樨担忧,苏家明也是因为救丢丢才会变成如今这样的,心里十分的过意不去。
不过幸好王清风看得开,她说从前苏家明高高在上,自己站在他的身边怎么够也够不着,如今他手受伤了,需要她了,反而觉得两个人的关系平等了。她说无论苏家明变成什么样,邋遢的糟老头,或者是愤怒的狮子,她都会一直守在他的身边。不离不弃,永远不放弃他。
颊一番话说得姜木樨热泪盈眶。她知道对于苏家明,对于王清风,她都不需要再有任何的担心。王清风,会守护好苏家明的,他的手,也一定会好起来的。
丢丢乖乖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姜木樨的脸上隐隐淡淡的罩着一股愁绪,母子连心,小小的孩子感受到了妈妈的不快乐。
“妈妈,有人欺负你了吗?”
丢丢可能是因为有了几个男性的好朋友,又看了一些电影,最近说话有一点江湖习气。
姜木樨正在开车,眼睛目视着前方:“谁告诉你的啊?”
“我感觉到的,妈妈,你最近都不开心。”丢丢眨着大眼睛,郑重其事的看着她。
项擎北的脸在她的眼前一闪而过,她突然觉得喉咙发热,堵得她说不出话来,眼睛已经湿润了。
“我没有关系,丢丢,有你在妈妈身边,妈妈就很开心。”
丢丢的脸,越长大越像项擎北。他是代替爸爸来的天使,代替爸爸来守护妈妈的天使。
“那就好!”毕竟是孩子,三言两语就哄过去了。回答的口气倒是十足的小大人。
看着丢丢的背影消失了,她才转过身来。她向四处不停的张望,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她特别想看到他,看到他颀长的身影,看到他夏天一般的脸,不过随即就失望了,因为项擎北不可能来。
下午就要召开发布会了,他现在一定在忙,忙着吹头发,做造型,喷香水,抑或是与牛莉莉刚刚度过一夜***,疲惫的还没有醒来。
她摇摇头,心说自己真的是魔障了,他怎么会这时候来,可是坐上车,打方向盘的时候,仍然觉得怅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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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的项擎北,并没有还在沉睡之中,也没有在做造型。
他一夜未睡,疲倦和困顿像蚂蚁一样爬上了他的俊脸,可是他还不想睡。他开着车,无目的的在城市里面乱转着,最后车停在了姜木樨的公寓楼下面。他停好车,乘电梯来到了小公寓所在的楼层,试探性用姜木樨走之前留下的钥匙打开了门,他以为姜木樨会换锁,但是门却很轻松的就打开了。
姜木樨大概是忘了换锁,她对于项擎北,总是没有防备,也许是潜意识里面,根本就不想防备。
这件公寓,自从上一次的一夜欢愉过后,大概就没有人来过,在那间朝北的卧室里,还保持着上一次姜木樨和项擎北一夜鏖战过的痕迹,枕头四陈,被褥凌乱。他痛苦的俯下身去,在被褥里拼命的吮吸着姜木樨留下来的味道,是混合着他的男性气息的味道。
在另一间房里,陈列着丢丢的各式各样的玩具,和他从小到大的照片,这些照片,他还是第一次见,这些玩具,他从来没有陪孩子玩过。他是一个隐形的父亲,一个缺席的不称职的父亲。
他突然明白姜木樨为什么会把这个公寓的钥匙留给他,她是想让自己也可以参与到这个记忆当中来。他,丢丢,木樨,本来就应该是完整的三人体。有些记忆,有些秘密,只有三个人才可以拥有,外人怎么想进来也不得其道。
天光微亮,他知道新的一天来临了,他知道自己有些事情必须要去面对。可是在此之前,他迫切的想见到他们,他的孩子,他的木樨。他驱车来到了学校周围,车停在了一个隐蔽的地方,在一个临窗的咖啡馆包间里,等着姜木樨和丢丢的到来。
他知道,这里是姜木樨和丢丢每天的必经之路。他心情忐忑的等在咖啡馆里,既兴奋又悲伤,兴奋的是他终于可以见到他们了,他们是他此生最重要的人,悲伤的是,虽然近在咫尺,却不能向前去见面,去亲热,只能远远观望。
果不其然,八点钟,姜木樨牵着丢丢的手,准时的出现在了学校的门口。姜木樨穿着简洁的黑色西装外套,灰色的九分修身裤,白色的高跟皮鞋,丢丢则穿着格子的上衣,灰色的裤子。两个人手牵手,一边说着什么,一边往大门走去。
走到大门口,姜木樨蹲下身,在丢丢耳边叮嘱着什么,然后丢丢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了。
姜木樨在校门口,眼光在寻找着什么,他开始以为她在等人,随即他明白了,姜木樨可能是在找他。
他一手撑在玻璃窗上,心早已经飞到了姜木樨的身上去了,脚下却怎么也迈不开步,他不能不许走过去。如果走过去,那么过去所做的一切就可能前功尽弃,如果走过去,就可以又将姜木樨和孩子带入危险之中。他宁愿承受一切。
等姜木樨开车走了以后,他也会转身飞快的下楼,开车回到了公司里,今天还有一个无比重要的事情要做。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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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44 新闻发布会
姜木樨没有直接回家,她百无聊赖的来到了一家大型的购物广场。
从一楼的鞋店,二楼的首饰店,三四楼的女装店,五楼的男装店,一直不停不休的逛到了顶楼的家居店。她破天荒的动用了王清朗给她的金卡,乱买一气。在女装店又一掷千金的买了一套价格昂贵的衣服之后,她在女厕里空虚的哭起来,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不过了,日子不过了,不过了,世界末日吧。
守在门外的服务员,听见门内不管不顾的哭泣声,紧张的敲门:“小姐,出了什么事,有什么想不开的啊?”
屋内的哭声瞬间停了。悄无声息。
绢服务员狐疑的站在门外,正欲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