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
阿娇还是固执道:“就算你亲口认了,我也不信。你不会做这种事!”一般阿娇都很乖巧听话,只是当她固执起来,却是谁也改变不了她的想法。就好象杀结晶,不管我怎么跟她闹都阻止不了她。她现在不杀结晶,只是因为怀了孩子,估计等她把孩子生了,她还能再接再励。
阿娇这么信任我,我其实很高兴。就算千万人误解我,至少阿娇是真正了解我的,甚至都不需要我跟她辩解。
可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我还想劝她回瓦当镇,金卫已经回过神来,大不耐烦地叫道:“把那个女人拉开!”
马上就有两个帮众扑上去拉阿娇,我大急,脱口叫道:“阿娇,快走!离开我。”
我看见上前拉阿娇的其中一个帮众,记得是我把他引荐进帮会的,那人应该是黯月的人吧?有黯月的人暗中护着阿娇,我倒是略略有些放心。那两个帮众只是拉着阿娇的手臂,架着她往后向人圈外拖。阿娇拼命地挣扎,不肯离开,娇声叫道:“阿强哥!”
看阿娇这么难过,我心疼得心都痛了,可我却无能为力。忽然膝弯一痛,我冷不防失了重心,身子一侧歪着摔倒地下,眼一暼,金卫一脚向我脸上踩来,我赶紧转肩侧头,堪堪避过。金卫膝一弯,小腿箍在了我颈子上,压制得我不能动弹,不能呼吸。
金卫居高临下地笑道:“求我呀!你小子平时不是眼高于顶吗?”
我侧眼看向阿娇,她已经被帮众拉出了人圈,也不知道会被拉到哪里去,不过有黯月的人暗中照料,想必不会出事。我暗暗松了一口气,咽下了差点冲口而出的一句话:“阿娇,不要看我被糟蹋被作践的样子,让我留点形象在你心里。”在自投罗网之前,我便知道,金卫这一关不好过。
金卫脚下使力,箍得我吸不到一丝丝空气,可我在窒息晕过去之前,都不屑于看他一眼。
神志因为缺氧而渐渐模糊中,听见金卫森森笑道:“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我想笑:我还真没看出他有那种魄力!
我在一阵摇晃中渐渐清醒过来,发现我正被人拖着走。我闭着眼睛大大吸了一口气:金卫果然没有那个魄力敢把我弄死。他也不敢担当“失手致疑犯死亡”的责任,所以他一辈子只能做金不换的手下,只能听命行事。
我也不知道被拖行了多远,被狠狠掼在一个大屋的地上,听见金卫说道:“大人,疑犯带来了。”随后便听见一阵脚步声离开,大约是金卫把我从他手里移交给了司鼎衙门。这种官面上的事,自然该由司鼎衙门来处理。
我这么想着,就看见司鼎大人的肥脸出现在我眼前,还伸出手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我失笑道:“大人,我清醒着呢。”司鼎大人收回手也笑了:“小傅,我以为要么你是自己走进来,要么你是被抬进来,怎么也想不到你会被人象狗一样拖进来!”
我一边挣扎着坐起来一边说道:“大人若是去北门接我,我就不会被狗咬了。”也不知道我这反间舵主做得不成功还是太成功了,我跟帮里人的关系全都搞得很僵,不过我跟司鼎的关系倒还一般,至少不太差,总不至于无端受辱。我以为我会被群殴的,没想到借昏迷竟躲了过去,也算因祸得福。
“你确定你是清醒的?知道你在干什么?”司鼎大人又伸出他的胖胖手在我眼前晃。
我说道:“别晃了,我清醒得很。要开堂审我是吧?开堂吧,我认罪。”只是昏迷后,人有些虚弱。
司鼎点点头,说了一句大出我意料的话:“不过小傅,我真不觉得你会干出这种事来!”
听司鼎大人这么一说,我不禁燃起了丝丝希望:“我若说根本没有奸污这回事,大人信吗?”
司鼎大人顿时来了兴趣,凑到我跟前问:“那么传言中,你跟符咒师大人有一腿,是真的?你们谁上谁?”他能在楚天都做到司鼎的位置,自然不是吃素的,我只透出一点口风,他就能猜到真相。我真不能指望司鼎大人能在不扒开我跟符咒师关系的基础上,澄清所谓的“奸污案。”
我黑着脸道:“开堂吧,大人要交差,我愿意认罪,各取所需。”我也知道我这个态度太恶劣了,赶紧又加上句:“我什么话都没说,还请大人不要胡乱猜想。”
司鼎大人深深看了我一眼:“你知不知道,劫持奸污政府官员,会是死罪?”
“知道。反正是我自己愿意承认的,大人又没逼供,怕什么?”我就不信,符咒师家族能够眼睁睁看着我怀着一个这么重要的孩子白白送死!
司鼎大人说:“你想死?”我点点头。他跟我关系也很寻常,能凭良心提醒我一句,我已经很承情了。
司鼎大人的办事效率挺高,说开堂,马上就招集好人手开堂了。可能我是开天辟地第一个敢奸污符咒师的人,这案子象一个连环炸弹,在九州大陆轰然引爆,各个城市都有人拥向楚天都,想亲眼见证这举世注目的惊天大案。听说,皇都方面已经准备派出了监察使督查此案。
鉴于此案影响太大,大家都很关注,一听说开堂,纷纷要求听审,司鼎大人也不敢违了民意,便打开中门,允许旁听。
我总觉得,阿娇就站在旁听的人群里,默默地看着我。想到阿娇,我的心就疼得一抽一抽的,可我跪在堂上,不敢回头看她。
司鼎大人办事得力,火速开堂,能够抢在皇都的监察使到达前就把案子审结了最好,免得夜长梦多。我制住符咒师大人穴脉的时间并不太长。
堂审进行得非常顺利,因为我全程都很合作。审案的和被审的密切配合,案件审理的速度进展很快,案情一路向着“傅昭强奸污符咒师”的方向顺利发展。
我承认,昨晚我色迷心窍,色胆包天,在楚天都里对符咒师大人意图不轨。被发现后就劫持符咒师大人到桃花浣溪并实施了奸污。至于具体细节,这方面的小说看得多了,闭着眼睛瞎编都能讲得绘声绘色。我把符咒师压在身下,意图不轨,当时有好几个证人亲眼目睹的,这一点,倒是案件定性的关键重点。
我承认,我一直都对符咒师大人心存非份之想。正好借这个机会把坊间阿星故意放出来的,关于我与符咒师的各种不堪入耳的污秽谣言做个澄清:只是我一厢情愿想癞哈瘼吃天鹅肉,跟符咒师没关系。
我承认,我之所以做出上述举动,因为我不是一个正常男人,而是个喜欢男人的断袖。
只要对符咒师大人有利,我全承认下来。
我想过,这案子一旦发生,就是个死结,如果想澄清事实,最好的选择是证明我跟符咒师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当时,众目睽睽之下,那么多人看见我跟符咒师衣衫不整,我动作暧昧地把符咒师压在身下,然后我还把符咒师大人劫持去了桃花浣溪,只怕我说到口吐白沫也不会有人相信我跟符咒师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么退而求其次,便只有证明我跟符咒师发生关系是你情我愿,我本妖孽,不惧流言,但如果传出符咒师跟个男人你情我愿发生身体上的关系的流言,却会严重打击到符咒师大人的清誉;如果把案情往“符咒师奸污傅昭强”方向发展,我虽能脱身,但对符咒师大人更是不利,皇家御用的符咒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说不定还会葬送掉他的符咒师生涯;我只有把案情向“傅昭强奸污符咒师”方向发展,我怀着符咒师家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我怀上的孩子,他们不救我,我便带着孩子去死,至少我拉了一个陪葬,不算亏。
整个堂审就象是作戏一样,审案的心知肚明,被审的密切配合,全都一本正经的走过场。只有旁观的看得心满意足,时不时发出感叹惊呼,觉得多了很多茶余饭后的谈资。
我知道,今日之后,我便身败名裂,就算我能活下来,我也只能在人们的鄙夷唾骂中度过余生。就算我妈能夺下楚天都,也不可能改变世人们对我的看法。
鉴于我这么合作,刑具什么的全都派不上用场,只是我被绑得难受,两只胳膊又痛又酸又胀,都快失去知觉了。显然绑我的绳索又是那种专门用来绑习武人的特制绳索。